若隻是單純的跟師菡結親,喻閻淵必定喜不自勝。
可如今,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師德就這般大肆宣揚,隻怕還有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瞬間,師菡和喻閻淵對視一眼,兩人臉上神情如出一轍,皆是同樣的冷漠。
景王府的事情,如若連喻閻淵都不知道的話,那就隻能證明,這是長公主特意派人壓下來的。
師德來景王府到底做了什麼?
師菡心中無數個年頭冒出來,心中一陣慌亂。
突然,手背一沉,一雙手緊緊地握住師菡的手。
她抬起頭,就看見喻閻淵輕輕搖頭,一字一句道:“不是你的錯。”
師菡下意識的握緊拳,鼻尖發酸。
出身國公府不是她的錯。
師德對她恨之入骨不是她的錯。
可如若不是她,長公主一世尊貴,又怎會閉門謝客中,還受師德的叨擾!
如果不是她,區區國公府,算什麼!
師菡忽的起身,再抬頭時,臉上已然沒有半分表情。
她鬆開喻閻淵的手,踏出馬車,吹了聲口哨,冷聲吩咐:“備車,隨我前去國公府!”
口哨聲落下,長街盡頭,一匹通體純白的馬飛馳而來,與此同時,長街四個方向,同時有馬蹄聲傳來。
路邊百姓突然駐足觀望,人頭攢動中,四個方向,突然出現一群人,策馬而來,身穿國子監儒衫。
不知是誰高呼一聲,“是武學堂弟子!”
在京城百姓心目之中,武學堂弟子自從商祭酒離開之後,就仿佛銷聲匿跡一般。
此時武學堂弟子整整齊齊的出現在街頭,豈能不引起轟動。
一群人在馬車前停下,元叔玨策馬上前,笑著朝著師菡行了一禮,恭敬道:“博士,除卻陳梓燮那小子,武學堂弟子,無一缺席。”
武學堂弟子出現的瞬間,刀一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氣。
這群國子監的學生,他從前不是沒見過,隻是如今這群人的氣勢,恐怕已不是國子監學生能夠與之匹敵的。
師菡頷首,翻身上馬,一扭頭,見喻閻淵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馬車旁,他定定的看著她,師菡朝他點點頭,“這事兒錯不在我,所以,我的公道,我自己討!”
此話一出,喻閻淵恍然失效,嗯了一聲,輕聲道:“當心。”
師菡扯起嘴角,一揮鞭子,率領武學堂眾人直奔國公府而去。
馬蹄踏過,隻留灰塵漫漫。
刀一看著那群遠去的隊伍,吐出一口涼氣,幽幽的道:“主子,這……師大小姐,該不會弑父吧?”
喻閻淵瞪他一眼,冷聲道:“我家菡兒知書達理,恭謹溫順,不可胡言!”
說罷,他眯起眸子,聲音瞬間冷下三分,“如果沒有這層血緣關係,師德這種人渣,不知死了多少次!”
刀一瑟瑟發抖,“主子,這……長公主既然沒告知您這事兒,顯然是不想讓您和國公府那邊起衝突,此事,您看……”
他家主子若是能袖手旁觀,那就不是他家主子了。
然而,這一次,然刀一震驚的是,喻閻淵沉吟片刻後,抬眸道:“去,備彩禮,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