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楚身側之人是誰後,這才鬆下一口氣,無奈的撐著半邊身子,輕輕的在師菡的額上落下一吻。
“怎麼了?”
剛睡醒,喻閻淵聲音略帶沙啞,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師菡順勢攀上他肩頭,環著他的脖子,搖搖頭,“沒怎麼。就是……喻閻淵,你害怕嗎?”
“害怕?”
喻閻淵好笑的揉揉她的腦袋,歎氣道,“幼年時,害怕沙場上同袍的血。”
“後來害怕身邊人因我受牽連,成為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再後來,你來了,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他一字一句,說的無比認真。
師菡靠著他,一顆心微微沉下。
或許,是她杞人憂天了。
肩頭上的小腦袋一歪,喻閻淵立馬不動聲色的扶住她的小腦袋。
師菡睡熟。
大半夜失眠,往別人床上一坐就能入睡的,隻怕是全天下也就她一個了。
於是乎,次日一早,景王府的下人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發現,小王爺房裏有人!
普天之下,還沒有誰能進小王爺的房裏過夜!!
唯獨在房頂上吹了一夜冷風的刀一,默默的歎了口氣,去給自家主子準備早膳。
師菡醒的時候,喻閻淵正撐著腦袋看她。
“累嗎?”
喻閻淵輕柔的替她撇開耳邊碎發,柔聲問道。
師菡有些莫名的搖著頭,然後看了眼衣衫整齊的小王爺,“你這是要出門?”
“嗯。”
喻閻淵起身,將旁邊一大早讓刀一去準備的幹淨衣物拿過來,“昨日夜裏,你講我踹下床六次。”
“夢中練拳,將我錘醒四次。”
“夢中念經,說要替人超度,結果念的卻是清心經。”
“你說說,你想清誰的心?”
師菡睡的安穩,自然不知道她半夢半醒中還幹了這麼些事兒。
一時間又羞又鬱悶,捂著臉將喻閻淵攆出去後,突然覺得哪裏不對。
突然,師菡穿上衣裳,大步流星的往長公主的院子跑去。
喻閻淵眉頭微微挑起,抬腳跟了上去。
身後,刀一愁眉不展,“主子,師大小姐……”
喻閻淵一個眼神過去,刀一立馬閉上嘴。
喻閻淵深吸了口氣,無奈道,“祖母不該瞞著她的。”
刀一點點頭,“以師大小姐的性子,若是知道昨天的事兒……”
“怕是國公府的房頂都得掀了。”
說到這,喻閻淵扭頭看了他一眼,沉聲問道,“東西都準備好了?”
刀一點頭,“按照您的吩咐,都準備好了。”
喻閻淵抬眸,深邃的眸子裏仿佛閃過一道陰寒的光。
“去辦事。”
刀一:“是。”
話落,刀一便帶著人離開。
待人走遠後,喻閻淵這才歎了口氣,臉色微微泛白的跟上師菡,一同往長公主的院子走去。
昨日深夜春榮送來的藥膳粥,想來是用不上了。
喻閻淵抬起頭,日光刺眼。
他正停在一處樹蔭下,日光倒是被遮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