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菡目看遠方,淡淡道:“是啊,如今賬房那邊沒有我點頭,誰也拿不走一文錢。至於外麵那些酒樓鋪子,礙於外公的情麵,如今自然是不肯先賒著賬再來府上取銀錢的。”
“若不是沒有正經寶貝送了,他又怎會把母親的院子送給雲珠?”
畢竟對於師德而言,看見顧氏的院子,就猶如顧氏就在眼前。
所以他怎麼可能會想重新住回這裏?
冬杏點點頭,恍然大悟:“小姐高明!原來您是斷了國公爺的銀錢來源啊!”
師菡笑而不語,斷了銀錢?嗬,這還不過是開始罷了!
師德敢娶新婦讓她母親難堪,她就敢讓他丟人丟到祖宗家!
細細算來,師菡回京已有兩日,老皇帝並未下旨撤去師菡在國子監的職務,因此師菡次日一早,便收拾妥當,重返國子監。
國子監武學堂,這些日子武學堂弟子不在京城,因此整個國子監都顯得寂靜了許多。
直到今日,也不曾見武學堂弟子現身。
然而,與前兩日一樣,當師菡出現在國子監武學堂大門外時,卻見裏麵一片蕭條,從前的演武場兩側兵器給扔的滿地都是,場地也被砸的亂七八糟,若不是靜室外的那顆老槐樹,師菡都要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
“欺人太甚!”
冬杏氣的臉都綠了,握了劍轉身就往外衝去。
可沒走兩步,就被師菡叫住。
“急什麼?趕了一路的車,坐下吃點點心。”
師菡說完,視線掃過旁邊的凳子,春榮立馬過去將凳子扶起來,扶著師菡坐下後,然後從食盒裏拿出今早師菡早起親手做的芙蓉糕。
見冬杏依舊臉色鐵青,師菡搖搖頭,無奈道:“見過刀光劍影,再看看這些場麵,都是小意思了。”
冬杏臉色難看,回到師菡身邊。
“你知道嗎,武學堂的存在,其實是小舅舅留下的最後一步棋。”
國子監內武學堂,上有雍雅堂,何須武學堂?
隻不過是商卿雲留給師菡最強悍的一股勢力,一股足以做她所有想做的事情的勢力。
果不其然,不多時,武學堂外,便傳來一群人的喧嘩聲。
“她還敢來?如今國子監可不是她帝師府的人做主的地方了!”
“厚顏無恥!從前就聽聞這位師大小姐頗為無恥,今日可算是見到了!”
“把她攆出去!國子監不需要這種人!”
“攆出去!”
新入京的士子,對世家子弟本就心有成見,再加上武學堂的存在,特權過大,熱血少年郎的一腔正義感無處宣泄,自然就用到了師菡身上。
當眾人出現在武學堂內時,師非璃這才在眾人簇擁下緩緩而來。
國子監的女博士,可不止她師菡一人。
見到師菡,師非璃禮貌一笑,“上次我就說過,國子監,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著,她伸出手,一本冊子遞到她的手上。
師非璃眸中閃過一絲鄙夷,諷刺一笑,道:“從今日起,武學堂眾弟子,從國子監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