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京城外,一隊馬車緩緩駛入城。馬車一共三輛,前麵那輛馬車上坐著一個冰塊臉,駕著車,目不斜視。
他身後的馬車則通體純黑,仔細一看,這才辨認出,這馬車乃是天下罕有的紫檀木。
馬車剛在城門前停下,突然,城門口,一個年輕女子正被一群人攔住,而圍住年輕女子的人,師菡略有些眼生。
“小姐,那不是陳家的小姐嗎?”
春榮從後麵的馬車下來,湊上前打探清楚情況後,來到師菡的馬車旁,低聲說道。
馬車內,師菡和喻閻淵對視一眼,便一同起身下了馬車。
被圍住的女子,咬著唇,倔強的沒有吭聲。
然而,師菡卻如何看不清,那女子微微顫抖的胳膊。
“你們陳家,出了那麼個同底盤過的陳梓燮,你還有什麼臉麵跟本公子同行這一條路?”
圍住陳溫月的,是個年輕的公子,模樣生的不賴,隻可惜眼角低垂,瞧著便是一副說不出的倒黴樣。
陳溫月的貼身婢女半張臉紅腫,顯然在師菡到來之前,這對主仆已經吃了不少苦頭。
“今日你若是跪下,一步一叩首的跪到本公子府邸門前,本公子便饒了你,不與你計較。否則……”
年輕男子沒再多說,隻是話裏話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陳溫月雖然任性,可如今沒了自家兄長庇佑,脾氣收斂不少。
此刻她抬起頭,一字一句道:“絕不!”
兩個字剛出口,年輕公主便高高的舉起巴掌,似是要朝著陳溫月打下來。
後者嚇得立馬閉上眼,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落下。
不等陳溫月睜開眼,就聽見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否則,你想如何?”
“師大小姐!”
陳溫月還沒睜開眼,就聽見婢女驚呼一聲,滿是欣喜。
她也連忙睜開眼,卻看見此生再難忘卻的一幕。
那人手持折扇,攔住年輕公子砸下來的巴掌,而師菡則將她護在身後,一男一女,說不出的登對。
尤其是男子,一道背影,足以窺見其絕色容顏。
陳溫月張了張嘴,一句小王爺卻沒能叫出來。
反倒是師菡,一回頭,展顏一笑,柔聲道:“胳膊沒事兒吧?冬杏,藥。”
隨著她話落,跟隨在她身後的冷麵女子遞過來一瓶藥膏。
不等陳溫月反應過來,女子便麵無表情的握住她的胳膊,然後搖了搖,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小王爺?”
“我,我沒……啊!”
她話未說完,隻覺得胳膊一痛,冬杏已然將她斷了的胳膊續上。
尋常女子哪裏受得住這個痛!
陳溫月當即便哭出聲來,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委屈的。
師菡轉過身,看了眼年輕公子,眼中殺氣閃過,“刀一,揍他半條命!”
身為景小王爺的侍衛,這一路上卻越來越聽師菡話的刀一二話不說,立馬上前,將年輕公子高高舉起,然後朝著遠處就要砸出去。
那年輕公子大概被嚇壞了,有些慌不擇言道:“你知道我師傅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我師府可是師菡!國子監,武學堂,師菡!”
年輕公子一說完,師菡和喻閻淵紛紛愣住,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