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驟然頓住。
兩人對視一眼，一同轉身。
師菡臉上笑意不剩幾分，單手負在身後，目光如刀。
喻閻淵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冷笑一聲，對上攤販老板的視線。
那一瞬間，攤販老板隻覺得自己身上猛地一顫，寒意陡然從腳底升起。
他深吸了口氣，幹咳一聲，滿臉鄙夷道：“聽二位的口音，外地來的吧？”
師菡冷冷看去，沒說話。
喻閻淵則漫不經心的掏出自己的折扇，放在手中把玩。
攤販老板繼續道：“一看你們兩個，就知道你們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師菡原本懶得與這人計較，可就在這時，眼睜睜的看著攤販老板將這副高仿的國子監眾生圖以五百兩銀子賣出，還自稱隻此一件，真品真跡，師菡樂了。
“國子監眾生圖，據我所知，是被一位郡主買去了，怎麼會在你這裏？”
她上前一步，圍在攤販前的眾人不由得抬起頭望著她，滿臉不解。
“胡說八道！”
攤販老板眼神閃爍，不樂意的皺起眉，“什麼被郡主買去了！這可是我花了大力氣，親自從師大小姐那裏弄來的！這幅畫，就是她師菡來了，也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是麼？”
師菡幽幽的瞥了攤販老板一眼，然後走上前，將那副國子監眾生圖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然後隻聽‘哢嚓’一聲，她竟是將那幅圖撕成了兩半。
“你做什麼！”
攤販老板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去攔師菡，可他腳下剛動，一把折扇‘嘩啦’一聲橫在他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攤販老板橫眉怒道：“光天化日，你們想幹什麼？”
喻閻淵輕哼一聲，折扇在掌心轉了一圈，毫不猶豫的撞在攤販老板身上。
看似雲淡風輕的這一撞，卻讓攤販老板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在地上。
喻閻淵抬眸，一記白眼過去，手上折扇朝著他腳前的地方一點，語氣充滿危險意味兒，“站著，別動。”
大概是被喻閻淵周身冷冽氣質所威脅，攤販老板竟是真的一動不動，臉上既憤懣又無奈，卻真的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倒是圍觀的女子，有不平者，站出來怒斥：“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毀了師大小姐的畫作！”
師菡將畫扔在地上，然後不緊不慢的踩上去，“我毀了，又如何？”
那女子大概沒想到師菡竟然囂張至此，當即臉色難看不已，不怒反笑道：“很好！你等著！”
“你敢跟我對著幹！後果你想清楚了嗎？”
她說完，昂首挺胸的上前一步，下巴微微上揚，“你一個區區賤民，膽敢在我麵前放肆！活膩了你！”
光從師菡這一身平平無奇的打扮而言，的確像是尋常百姓。
女子身著華服，瞧著怎麼也該是個四品以上官吏家的千金小姐。
“現在跪下跟本小姐認錯，我便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她說完，身後有女子不滿的補充道：“隻是道歉怎麼能行！”
“就是，這副國子監眾生圖可就這一份，她說毀就毀，難消我等心頭之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