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我家跟我算賬?”
林夫人嗤笑一聲,心底發虛,麵上卻故作淡定,鳳眸微瞠,正瞪著師菡。
“我倒是不知該說你可笑,還是狂妄!”
待林夫人說完,師菡已經逼近她身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師菡天生給人一種盛氣淩人的既視感,再尊貴的人,到了她麵前,頭顱也不得不往下低一低。
此時,林夫人隻覺得胸口沉甸甸的,仿佛被人壓了一塊巨石。
師菡意味深長的勾起唇瓣,悠然道:“後宅裏的這些手段,我見慣了,本以為離了國公府就能清靜些,沒想到出使他國居然還能讓我撞上。”
林夫人眯起眸子,“你什麼意思?”
不等她說完,便看見師菡將一根銀針丟在地上,那銀針上,早已沒了光澤,隻剩下漆黑的顏色。
銀針有毒!
林夫人眼皮子一跳,沉下臉,鷹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師菡。
看來,這回請回來的這個不是個善茬啊!
“林夫人出身南燕郡,南燕盛產傈素,用以製毒,無色無味,可使人腹痛難忍,若遇傷口,還會使傷口愈合困難。我說的對不對,林夫人?”
師菡故意咬重最後三個字,她每說一個字,林夫人的臉色便白上一分。此時,她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麵色慘白,渾身被冷汗浸透。
做賊的,難免心虛。
此時的林夫人便是,她掩在袖子裏的手指無措的絞在一起,嘴硬道:“你胡說什麼!什麼下毒,沒有的事兒!”
一聽這話,師菡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有說,夫人下毒了嗎?”
“我,我一時口誤,說錯話了。”林夫人瞪了師菡一眼,朝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身後隨行的丫鬟,都是伺候在林夫人身邊多年的老人,一看主子眼色,立馬明白主子要做什麼。
當即,那幾個丫鬟立馬悄無生氣的退了出去。
緊接著,院子門重新被關上。
院子內,一群打手模樣的家丁緩緩逼近師菡。
師大小姐搖搖頭,歎了口氣,無奈道:“看來,這是真的要甕中捉鱉了。”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林夫人笑容猙獰,看著師菡的眼神兒裏滿是譏諷,“反正二丫頭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了,正好,用你的人頭去給未來的新君遞上投名狀,這鄞城,以後再也沒有誰能夠阻攔林家的富貴了!”
師菡翻了個白眼,實在是沒忍住,罵了出來:“有病。”
“你說什麼!”
林夫人陡然間瞪大眼珠子,死死地瞪著師菡。
後者一臉無語,深吸了口氣,重新開口道:“我說你,腦子有病!”
“我既然已經看透你的把戲,還能任由你拿捏?”
“你要幹什麼?”
林夫人終於察覺哪裏不對,眼下視線所及之處,都是她的人。這師菡難道不怕死不成?
誰知,林夫人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哀嚎,“哎喲,我的肚子!”
“嗷,好疼,肚子好疼!”
……
林夫人連忙回頭去看,她身後,家丁打手倒了一片,一個個的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呼天搶地,好像命不久矣似的。
“廢物!一群廢物!還不趕緊起來!”
林夫人一腳踹在離她距離較近的那家丁身上。
家丁痛不欲生的抬起手,指向師菡,“夫人,這女人,太,太狠了……”
此刻,林夫人才意識到,她輕敵了。
她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原以為,先禮後兵,總能拿下師菡,卻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
林夫人揪著帕子,緊緊地盯著師菡。
後者從容不迫的對上林夫人的視線,笑了:“林夫人,對你動手,我很抱歉。”
有些人,說著道歉的話,可態度上絲毫沒有客氣!
林夫人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遭被一個女子逼到這般田地!
一時間,她竟是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腳下踉蹌兩步,仿佛隨時都要暈過去一般。
忽然,林夫人抬起頭,衝著師菡詭異一笑,隻聽‘哢嚓’一聲,她眉頭猛地一皺,臉色瞬間慘敗。
師菡低頭看去,卻見林夫人的小腹上,郝然插著一把匕首,鮮紅的血,順著匕首滴落在地上。
不等師菡回過神來,林夫人笑容詭異,“你以為,就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