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一陣歡呼。
這時，才算是禮成。
夜懷璞滿臉譏諷的看著那群人，低聲道，“你猜，父皇要是知道這一箭是你射中的，會是什麼反應？”
喻閻淵毫不留情的翻了個白眼，淡淡道，“一把年紀了，總不能折了腰，還讓他丟了顏麵吧？”
他目光暼向城樓，老皇帝雖然年邁，剛才拉弓射箭之後不甚閃了腰，可依舊強撐著現在城樓上，目光落在那頭巨型天燈上。
天燈的機關被觸動，在半空中緩緩綻放。
燈壁上，隨著溫度漸高，無數隻形態各異的菡渠緩緩綻放。
師菡耳旁，傳來喻閻淵溫柔的嗓音，“你送我漫天燈火璀璨，我贈你世世情深唯你一人。諸天神佛還請見證。”
好好的上元節，好好的射天燈。滿城百姓都以為這天燈上的菡渠是禮部特意安排。
殊不知，這隻是景小王爺心血來潮，無聊時秀的一場恩愛。
次日，朝臣們總算是重新開工，早朝也逐漸恢複。
老皇帝縱然身子骨不適，但也撐著身子上朝。
權佑天一大早，便匆匆忙忙的來尋師菡。
“博士，這事兒你要是不給我做主，我就不走了！”
權大公子耍起無賴。
早知道跟皇室做生意這麼不劃算，他才不攬這個瓷器活兒呢。
師菡慢條斯理的擺弄著自己的香，要調製香料簡單，可要調製喻閻淵喜歡的香料，就十分不易了。
好在師菡知道，喻閻淵若偏愛的那幾樣，所以整個過程也不算多複雜，隻是需要時時的上心就是了。
師菡頭也沒抬，笑道，“陛下精打細算，可以理解。”
“不過，國庫空虛，陛下沒錢，你既然開了這個口，要借陛下銀子，就要做好準備，他萬一隻想跟你打秋風，用些無關緊要的虛榮糊弄你，這才是過分。”
“這事兒，也好辦。皇帝借錢，也得打借條，皇帝批準，戶部蓋章。”
“你，你是不是瘋了！”
權佑天此刻才真的覺得，師菡是個瘋子。
這師大小姐，讓自己去借錢給皇帝，還讓他給自己打借條？
見師菡不說話，權佑天橫著脖子，咬咬牙，“他會不會砍了我的腦袋？又或者，日後給我穿小鞋？”
師菡抬眸，瞥了他一眼，“你隻管開口，有戶部給你撐腰，陛下除了答應，別無選擇。”
國庫沒錢，戶部步步緊逼，老皇帝總不可能開自己的小金庫吧？
師菡的如意算算盤打的不錯。
權佑天思前想後，最後一拍大腿，“好！那本公子以後了就是皇上的債主可！”
“你說，你看上了哪個官職，本公子給你買！”
師菡瞪了他一眼，哭笑不得。
老皇帝歸還兵權給喻閻淵，原本想借著國庫空虛，糧草不足這個由頭拖著他。
誰成想，國庫沒錢？沒糧草？小王爺直接殺去戶部尚書府。
這一鬧，戶部尚書天天跟老皇帝哭訴，折騰的老皇帝頭大如牛！
無奈之下，不得不伸手跟前任戶部尚書家裏借錢。
此舉，當是開了先例。
上元節沒過兩天，老皇帝接連下了兩道聖旨。
一道，給師菡，一道，給喻閻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