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白落的那一隻紫水晶九天朝鳳簪,一看就是價值連城。
不過,珍貴雖珍貴,卻也隻是珍貴而已。
元叔玨微微蹙眉,視線卻緊緊的落在師菡手中的書上。
白落清了清嗓子,認真道:“條件隨便大學士開,隻要我們辦的到的,絕不含糊!”
不等其他人說話,師菡挑眉,反問:“我若讓你背書,你也願意?”
白落聞言一怔,想了想,回答:“我之所以需要考慮,並非是我不願意,而是我不確定我能否做到。但是如果大學士當真提出這樣的要求才肯割愛,那就算是讓我背一輩子的書,我也幹!”
武學堂眾弟子,單打獨鬥都是一把好手,各有所長,且各自為王。
隻是一盤散沙,終究難成大器。
所以今日這一出,原本也是師菡設計好的。
陳梓燮默默地抬頭看向師菡,眼神繾綣溫柔,似乎溫泉輕輕流淌。
師菡點點頭,又轉過頭看向薛則。
不等她問話,薛則便開口:“一樣。”
師菡一度最擔心薛則,此人性情剛烈,且性子衝動直接,加上他崇尚強者,向來瞧不上文弱書生。
即便元叔玨與普通的讀書人不一樣,可也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因此師菡心中最是擔憂。
於是她多問了句,“若是想要你那把長纓槍呢?”
薛則棺材臉一沉,緊了緊拳頭,轉瞬又緩緩鬆開手,“嗯。”
盡管隻是一個字,眾人聞言後,皆是一愣!
薛則這廝,平日裏看起來冷冰冰的不好相處,沒想到為了元叔玨,居然連自己最寶貝的長纓槍都願意割舍!
師菡視線掃過權佑天,“你呢?”
戶部尚書上次靖州之事受了些牽連,不過那一陣的風頭一過,立馬又官複原職,依舊是風生水起。
權佑天天生腦子簡單,除了錢什麼都裝不進去。
他撓了撓腦袋,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從懷裏摸出幾張銀票之際,卻見權大公子默默地舉起五根手指,一本正經道:“財神爺在上,不是我不要你們,實在是有更緊要的人,不得不舍棄你們,你們好自為之。”
眾人輪番說完,元叔玨已然驚呆在原地,幾度張口,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而唯一沒開口的陳梓燮,視線緩緩從師菡臉上挪開,咬了咬牙,沒說話。
元書訣深吸一口氣,這才看向師菡,“路大學士到底想要什麼?還請大博士告知。”
“請大博士告知!”
元叔玨抱拳,眼巴巴的盯著那本書。他身側,武學堂眾人齊聲開口,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如出一轍。
師菡見過這樣的神色,在前世的軍營裏。
她曾親自率領過一支軍隊,戰無不勝的軍隊!
師菡起身,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將手上的書往元叔玨懷裏一塞,笑了一聲,起身離去。
她身後,元叔玨一臉茫然,看了看那本書,又看了看師菡離開的背影,急忙道:“大博士,您還沒回答我!”
師菡頭也不回,卻隻傳來她的聲音:“陸大學士想要的,你們已經給了。”
與其說是陸大學士想要,不如說她師菡想要。
她想要的軍心,這幾人,今日已然做到。
從今往後,這就是真正的武學堂眾弟子!
也是她未來的同袍!
元叔玨抓緊手中的書,與眾人對視一眼,想了想,忽然道:“你們說,夜天澤身為武學堂一員,如今被陛下扣在宮裏,咱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