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刀一作為小王爺心腹,心中大驚,難道,主子是打算初露鋒芒了?
不等刀一確定自家主子心意,便聽見自家主子沉聲道:“鳳字營和百步營聽令,後撤二十裏,不準參與任何南疆駐軍軍務。”
南疆駐軍如今群龍無首,如果再沒有鳳字營和百步營撐腰,怕是南疆隨便一支馬匪都能讓他們好好喝一壺。
刀一正準備轉身離開去傳令,誰承想,喻閻淵繼續道:“年關將至,盧大人身為禮部尚書,該好生休息一二了。”
世人皆知禮部尚書盧大人見著景小王爺便要訓斥,可沒人知道,其實盧大人與景王府,淵源頗深。
喻閻淵這話的意思,顯然就是想讓禮部罷工。
老皇帝想瞞著一眾朝臣,先將師菡跟蕭澈的婚事定下,那他就讓禮部就此癱瘓你!
看他還能找誰主理此事!
刀一默默地給自家主子比了個讚,這回沒離開,繼續垂首敬候差遣。
“大雍窮鄉僻壤的,戶部想來也寒酸的緊。”、
某王爺如是說。
眼角上挑,滿臉鄙夷。
刀一心下咯噔一沉,一般來說,自家主子既然提到了,想必是有所打算。
果不其然,喻閻淵說完,便擺擺手,隨心所欲道:“炸了吧。”
‘轟’的一聲,刀一的腦子炸了。
主子啊,即便這事兒對咱們不是難事,可千裏迢迢不打劫不攻城,您炸人家戶部幹啥啊!
隻是見喻閻淵不似玩笑,刀一深吸了幾口氣,默默地搖搖頭,然後沉重的一點頭,“是,屬下這就去辦。”
遠在千裏之外的大雍國都,做夢都想不到有此一劫。
次日一早,長公主早起去佛堂,便隻有師菡和喻閻淵二人一同用膳。
景王府雖然門戶甚高,但與尋常人家一樣,早上習慣一起用膳。
不必國公府,分房用膳,煙火氣兒都被規矩鎖死了。
吃飯時,師菡剛用了一碗芙蓉羹,喻閻淵便將水晶肘子往她麵前推了推,“昨日有人說想吃水晶肘子,昨夜連夜就讓人備下了,你嚐嚐可入味了?”
昨天?
師菡一頭霧水,她昨天幾時說自己想吃水晶肘子了?
對衣食住行這一塊,師菡向來不怎麼挑剔,即便是心中有所想,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於是師大小姐便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冬杏,後者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昨天幾時說過這話。
昨夜冬杏守夜,見她都不知道,師菡便茫然了。
不過,似乎隱約記得,不知昨夜是否在夢中,師菡曾夢到母親親自下廚做的水晶肘子。
難不成,昨夜她說夢話了?
等等,那就更不對了,她說夢話,喻閻淵怎麼知道了!
後知後覺的師大小姐嗔了喻閻淵一眼,“小王爺幾時學會當梁上君子了?”
春榮冬杏一聽,四隻眼珠子瞪大。
喻閻淵麵不改色,將水晶肘子用勺子扒開,然後喂到師菡嘴邊,“乖,今天夜裏你若是再拽著我啃,我可就不依了。”
順著喻閻淵的視線看去,師菡郝然看見某人手背上,一個鮮紅的牙印。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可能這真是自己啃的……
旁邊春榮和冬杏將這番話聽進耳朵,倆丫鬟情不自禁的鬧了個大臉紅,相視一笑,便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