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南緊張的看向蕭澈,“王爺,這毒……”
後者微微一笑,淡定道:“師大小姐承帝師府教導,又怎會給邦國使臣下毒?”
師菡輕哼一聲,扯了扯嘴角。
徐霜南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被詐了!
這個奸詐的女人!
不過此時人在屋簷下,饒是大雍國第一高手,也不得不有所忌憚。
徐霜南麵無表情的回道蕭澈身後,警惕的瞪著師菡。
“無事不登三寶殿,戰王殿下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師菡理了理袖子,將方才不慎沾在身上的脂粉抖落在地,一麵感慨:“嘖,真是白費了這麼好的胭脂。”
白落在一旁看熱鬧看的開心,聞言,立馬笑道:“也不算浪費,這胭脂正襯戰王殿下呢。”
她故意挖苦,昨天夜裏的事兒早已傳遍大街小巷,堂堂大雍國戰王殿下,就算是不喜胭脂喜男兒,也得關上門在自己家裏胡來吧?這跑到別人家裏丟人現眼吧?
這要是換做旁人,聽聞這話,必定是要暴跳如雷的。
隻是戰王殿下倒是好定力,聞言,隻微微一笑,“師大小姐喜歡胭脂?”
“霜南,去將全京城的胭脂都買下來,送給師大小姐。”
他手一揮,徐霜南便要往外走去。
全京城的胭脂,這是何等的手筆。然而師菡也並未阻攔,隻側過頭,貼著白落的耳朵交代了幾句什麼,交代完,白落便滿臉欣喜的衝了出去。
武學堂眾人皆看著師菡,麵帶憂色。可一看師菡這幅成竹在胸的模樣,他們便又鬆了口氣。
師大小姐豈是吃虧的人?
隻怕今日,倒黴的另有他人了。
蕭澈盯著身前女子,與傳聞中一樣清冷,隻是比起那天在客棧裏,似乎少了幾分生氣,她倒是會裝!
想到這兒,蕭澈微微一笑,搖頭道:“本王初來乍到,對國子監武學堂神往已久,不知師大小姐可願帶本王參觀一二?”
師菡微微挑眉,朝著薛則使了個眼色,“替戰王推車。”
薛則一身蠻力,最是合適。師菡吩咐,他立馬走到蕭澈身後,推著他的車便往武學堂深處走去——專挑不太平整的地方走。
師菡神情自若的走在前麵,解釋道:“讓王爺見笑了,這些人平日裏打鬧沒個輕重,這地麵坑坑窪窪,今日填補明日又是滿地狼藉,索性隨他們去了。”
薛則推著戰王殿下的輪椅,顛顛簸簸的往前走,蕭澈一開始還能勉強維持笑意,到最後不得不雙手扶在把手處,麵容緊繃,臉色鐵青。
陳梓燮,元叔玨等人跟在身後,始終不緊不慢的落後兩步,看著戰王殿下被顛的幾乎變臉,險些笑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師大博士終於將人領到一片空地上,武學堂占地不小,演武場向來是這群人聚集的地方,至於兵器庫和藏書閣這種地方師菡自然不會待敵國王爺前去。
好不容易停下來,蕭澈的一張臉儼然已經黑了下來。
他似笑非笑的抬起頭看向師菡,“多謝師大小姐,本王記住了。”
他那一句記住了,意味深長,視線恨不得黏在師菡身上。
陳梓燮眉頭緊鎖,當即就要上前,可卻見師菡不動聲色的朝著他們擺擺手,自顧自的道:“都說戰王記性好,也不知是真是假?當年斷腿之痛仿佛才過不久,如今傷疤才好,王爺還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