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菡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將自己置之死地。如此,才有翻盤的機會。
果不其然,老皇帝一肚子的話被師菡這麼一跪,給堵了回去。
他張了張嘴,幾度想要罵人,卻都沒能說出口。
咬著牙,皇帝陛下氣的半張臉都僵了,冷冷的瞪了師菡一眼,“哼,你還知道自己犯的是欺君死罪!”
“欺君?”
師菡抬眸,滿臉疑惑,“陛下,微臣不曾欺君!微臣離京,先斬後奏,的確有罪,可微臣從不曾欺瞞陛下!”
“不曾欺瞞?”老皇帝似笑非笑,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著師菡。
師大小姐不卑不亢,抬眸對上老皇帝的視線。
她自然知道老皇帝說的是什麼。無非是她脖子上的紅疹的事兒,師菡這幾日塗抹喻閻淵給她的藥,其實紅疹已經褪去,隻是師菡下意識的穿著高領衣裳遮擋。包括今日回京,師大小姐還特意找了一件高領的衣衫。
老皇帝想必是聽信了誰的話,這才懷疑到她頭上的。
想到這兒,師菡神色平靜,心底卻已經有了計較。
“師家丫頭,朕若要查,你以為你這點手段能瞞得住?”
師菡心下‘咯噔’一沉,麵上神色不變,不卑不亢道:“陛下,微臣私自離京有罪在先,可微臣這麼做,都是為了陛下!”
“哦?為了朕?”老皇帝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笑非笑的看著師菡,儼然一副朕就看你怎麼圓的模樣。
師菡點點頭,一本正經:“微臣前些日子做夢,夢到猛虎為惡犬所傷,那惡犬殘了一條腿,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後聽聞大雍戰王也殘了一條腿,心中擔憂,便私自前去會了會大雍戰王。陛下,微臣以為,若真是殘廢,如何能傷猛虎?想必其中另有隱情,還請陛下明鑒。”
聞言,老皇帝神色莫辨。
說起來,大雍戰王蕭澈,乃是大雍皇帝最寵愛的兒子,他既忍心將他丟去戰場,想必也想到會受傷這一茬。
可若是真的受了傷,緣何又能聖寵不減?
師菡其實是在賭。前世她也曾跟大雍交戰,雖沒有跟蕭澈正麵對上過,不過的確沒有聽說過蕭澈殘廢一事。所以,她賭蕭澈是裝的——用來迷惑外人。
果不其然,老皇帝的注意力瞬間便被師菡引到了蕭澈身上。
他微微眯起眸子,神情冷厲,“你可有證據?”
若真是如此,那此番蕭澈進京,隻怕目的不純。
師菡笑笑,沒有正麵回答老皇帝的話,這件事是真是假,老皇帝隻要心中有了懷疑,就夠了。
她扯起嘴角,淡定道:“陛下,您想要答案,隨時都可以。”
即便她不出手,以老皇帝的性子,也一定會暗中派人試探。
所以,她隻需要點到為止。
老皇帝目光深沉的看向師菡,這個帝師府出來的女子,果真是——聰明伶俐。
轉移話題轉移的如此幹脆利落!
就在老皇帝心思一動,準備把這棘手問題甩給師菡時,禦書房外,忽的一嗓子哭嚎聲傳來,緊接著,長公主殿下那撕心裂肺的嗓音響起:“誰敢動我的心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