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大小姐,景小王爺……”
賀知章做夢都沒想到,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平日裏惹是生非也就罷了,今天居然惹了師菡和喻閻淵!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嘛!
師大小姐在京城的所作所為,那是好惹的嗎?更何況景小王爺,至今朝臣們每日上朝之前祈福拜佛都要求一句:切莫得罪小王爺!
師菡扯起嘴角,“幾年不見,賀大人官威不小啊。隻是不知這識案辨案的能力如何?”
賀知章頓時一個哆嗦,訕笑道:“大小姐這話是何意?下官愚鈍……”
而此時,難得見到賀大人這番模樣的蕊姑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師菡麵不改色,視線不緊不慢的挪到蕊姑身上,“南橋鎮的花燈會,向來熱鬧,方才漫天的造謠紙條從天而落,賀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提起這事兒,賀知章就頭疼。
他剛接到屬下彙報時也嚇了一跳,心想這是誰活膩了,竟敢如此造謠帝師府的小千金。
本打算將這事兒壓下去,傳不到京城也就罷了,卻沒想到,人正主就在南橋鎮!
不是說師大小姐在宮裏頭養病嘛?這人怎麼出來的?
賀大人頭禿,忐忑的看向師菡,“大小姐放心,此事下官一定妥當處置……”
誰知他話音未落,景小王爺便幽幽的開口,“你打算如何處置?”
霎時間,賀知章懵住了。
對此事,他連個眉目都沒有!鬼知道怎麼處置!
見賀知章一臉茫然,師菡扯起嘴角,回頭跟喻閻淵笑道:“我猜著,大雍國給出的報酬應該不隻是一個許諾,金銀想必也不少。”
“大雍那鳥不拉屎的破地方,銀錢不敢保證,不過盛產寶石,想必這種稀罕物件,應該會隨身攜帶。”
景小王爺話沒說完,蕊姑便下意識的攥緊袖子,低垂下眼眸,細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
師菡和喻閻淵一唱一和,賀知章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一些門道,他立馬朝著心腹使了個眼色,便要讓他去搜身。
恰在這時,賀大公子好不容易從河裏撈起來,一看見親爹,立馬鼻涕眼淚一起流,指著師菡和喻閻淵二人便罵道:“爹啊!這兩人欺負兒子!”
“閉嘴!夯貨!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賀知章氣的一口老血幾乎噴出來,警告的瞪了自家兒子一眼,這才笑眯眯的對上師菡和喻閻淵的視線,“讓小王爺和師大小姐見笑了,犬子不懂事兒,識人不清,還請兩位寬恕他一二。”
賀大公子懵了,他爹說這兩人是誰?師大小姐,普天之下還有幾個師大小姐!
“爹,這人是……國子監博士師菡!”
‘啪’的一聲脆響,世界清靜了。
賀知章恨鐵不成鋼的踹了自家兒子一腳,氣急敗壞道:“孽子!你給我閉嘴!”
賀大公子欲哭無淚,不是,他又說錯什麼了?
下一刻,賀知章一聲令下,身旁一個心腹便要搜身,蕊姑自是尋死覓活的不肯,哭著鬧著說是官官相護,仗勢欺人,她要自盡。
按照景小王爺的脾氣,這種女人隨她去自盡便是了。
可誰知,師菡卻忽的扯起嘴角,扭頭看向蕊姑,“你若簽字畫押,我自有辦法保你性命無虞,以及——半生富貴。你若不認……”
師菡走上前,不緊不慢的抬起手,兩根手指夾住侍衛手上的佩刀,微微用力,隻聽‘哢嚓’一聲,刀刃瞬間斷裂成兩截,砸在地上。
霎時間,在場眾人皆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