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菡看都不看一眼,“你那丫鬟去通風送信,正好,也省了我的事兒了。”
她說著,抬起頭,看著漫天花燈,淡淡道:“京城裏如你這般的女人,我見多了,無非是想著,如若知府家的大公子指望不上,此番你能結交上大雍的戰王,日後也就多一條出路。”
她扯起嘴角,發出一聲冷笑:“隻不過你以為,你替他辦一件事,他就會將你帶回大雍?”
“奴家實在是不知道姑娘在說什麼。”蕊姑咬牙,死不承認。
隻要拖延時間,等到大公子來了,自然會讓這個女人跪下來給她求饒!
蕊姑心裏的算盤打的嘩嘩響,咬緊牙關,堅決不承認。
師菡笑了笑,“沒關係,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說完,喻閻淵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這才走到師菡身邊,柔聲道:“先進去吧,外麵風大。”
“好。”
還是寒點點頭,跟著喻閻淵兩人旁若無人的進了花船,裏麵擺設奢華,隻是有些粉嫩。師菡一進去,喻閻淵便一腳將香爐踹翻,然後將自己身上的狐裘脫下來鋪在凳子上,這才拉著師菡落座。
跟進來的蕊姑被兩人這一番操作氣的臉色鐵青,可她的打手此刻還在河裏掙紮,她也不敢跟這兩人硬碰硬。
於是三人便這麼僵持著。
過了不多久,花船外,總算是傳來一陣腳步聲。
聽人數,少說也有五十來號人。
師菡扭頭看向喻閻淵,果不其然,在小王爺的眸子裏看出一絲嫌棄。
臨近京城,各地規矩森嚴。世家子弟出行人數不得超過五人。一來,是為了避免世家大族碰撞,二則,養成良好的風氣。
當然,在京城裏,幾十號人同時出動,那也是時常發生的。畢竟有景小王爺這麼個不守律法,獨自得皇帝陛下偏愛的。
京城的紈絝子弟,但凡是能混進景小王爺的隊伍裏,那出來都跟往臉上貼了一層金似的。
不過像南橋鎮這樣的小地方,結隊出行那可是大罪。
天子腳下,居然膽敢如此囂張!
師菡捏了捏喻閻淵的手指,剛捏一下,便被後者反握住。師菡偏了偏腦袋,卻見喻閻淵淡定道:“無妨,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膽子。”
這話剛落,一道油膩的聲音傳了進來,“什麼人不知死活!竟敢在南橋鎮撒野!”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擠了進來,為首的那位年輕公子,身材勻稱,麵容周正,隻是顯得略有些寬大,尤其是肚子,不知道的,隻當是懷胎十月呢。
蕊姑一見來人,立馬哭的梨花帶雨一般,匆忙拎起裙子小跑過去,“公子,就是這兩個人!他們,他們欺負奴家!”
惡人先告狀!
師菡輕蔑一笑,朝著賀大公子微微頷首,一字一句道:“你就是賀知章的兒子?怎麼瞧著不像是親生的?”
“你胡說八道!”
賀大公子在南橋鎮橫行霸道慣了,何曾有人敢當著他的麵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