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吃的正酣然之際,角落裏,那個金色錦袍男人朝著旁邊的男子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起身,大步流星的朝著師菡和喻閻淵的方向走了過來。
‘啪’的一聲,來人是個粗壯的漢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猛地一顫,險些將剛倒出來的酒震出來。
師菡咽下嘴裏的菜,險些被嗆著。
喻閻淵蹙起眉,先給師菡順了順氣兒,這才冷著臉看向身後的粗壯漢子。
“喂,小白臉,識相的趕緊滾!這地方,今日爺爺們包下了!”
粗壯漢子嗓門極大,聲音震的人耳朵生疼。
喻閻淵笑了聲,‘嘩啦’一聲抖開折扇,“小白臉?”
這個稱謂,小王爺倒不是第一次聽到。隻是……
“許久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喻閻淵眯起眸子,想當年景小王爺稱霸京城時,那些喊他小白臉的世家子弟,誰沒在小王爺手上吃過明裏暗裏的虧?所以這粗壯漢字的行徑,在小王爺看來,與找死無異。
“哼!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趕緊滾!”
不等他說完,喻閻淵忽的折扇一掃,一根筷子忽的朝著壯漢的胳膊射了過去,壯漢一驚,下意識的便要躲開,可誰知他剛一動,身側,師菡順勢一杯酒潑了過去。
壯漢頓時被潑了一臉酒,頓時整個人都懵住了,轉而從懵的狀態變成震驚,緊接著憤怒,雙目通紅,舉起拳頭便朝著師菡襲去,“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一雙拳頭正朝著師菡砸過來,卻被一把折扇‘嘩啦’一聲從中間攔住,緊接著,便聽喻閻淵緩緩開口,“大雍戰王,多年不見,當年被打斷的腿可還好?”
那壯漢手一抖,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然後扭頭看向角落處。
紫衣錦袍男子正好抬眸看向大堂正中央的喻閻淵,霎時間,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景王府的小王爺?是你!”
大雍國戰王蕭澈,原本是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王爺,可惜早些年出征時遇上景王爺的兵,彼時喻閻淵也在邊境,於是設下連環套,蕭澈不慎中計,此後摔下馬,生生的摔斷了腿。
不過即便如此,這些年他的恩寵也從未見少,外人也看不明白,還以為大雍皇帝腦子有病,放著好好地皇子不要,居然偏寵一個殘廢。
喻閻淵跟蕭澈也算是故人,隻不過當年小王爺並未麵對麵跟蕭澈對上,否則如今還有沒有蕭澈這個人都兩說。
喻閻淵嗤笑一聲,挑眉看了蕭澈一眼,不緊不慢道:“大雍是沒人了嗎?怎麼連個瘸子都派來跋山涉水的奔波?”
他明顯是在嘲諷,蕭澈倒也不生氣,不答反問:“聽說京城裏的紈絝之首,正是景王府的小王爺,幾年不見,沒想到小王爺竟自甘墮落至此?連將門風骨都不要了。”
喻閻淵笑笑:“本王也很是意外,大雍國堂堂戰王,居然連使臣禮節都不顧,除了耍無賴,一無是處!”
師菡一邊啃著牛肉,一邊聽兩人爭論,其實如果不是立場不同,喻閻淵和蕭澈也未必不能成為知己。
接連被罵,蕭澈依舊麵無表情,隻是語氣有幾分漠然,“喻閻淵,你若是代表朝廷前來,最好還是客氣一點。事情發生在你們的地界上,但凡本王有半點損傷或是不悅,這京城,便不去了!”
他說的豪邁,似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此番出使的事兒。
喻閻淵眯起眸子:“你再說一遍,這京城你去不去?”
隨著小王爺話落,客棧外,忽的出現無數黑袍侍衛,看打扮,不像是暗衛,倒像是浴血沙場多年的將士。
霎時間,氣氛陡然一變。
蕭澈冷笑,滿臉鄙夷道:“本王為使臣,你還敢對我動手不成!這可是兩國邦交的大事兒!”
“屁大的事兒,在本王麵前也配提?”喻閻淵翻了個白眼,扯起嘴角,一字一句道:“本王奉命請你入京,不過——隻要你入京就好了,誰又會在乎本王用的什麼手段呢。”
師菡一聽這話,頓時心下‘咯噔’一沉,難不成,喻閻淵打算來硬的?
不等師菡想明白,門外那群黑衣侍衛便整齊劃一的走了進來。
蕭澈臉色鐵青,勃然大怒:“喻閻淵!你當本王好欺負嗎?”
如果說一開始小王爺還準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想個折將人帶回京城,此時,尤其是在蕭澈的人對師菡動手之後,喻閻淵殺人的心都有了。
“哼!欺負你?本王沒那功夫。”話正說著,喻閻淵忽的聲音一沉,一字一句道:“來人,把他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