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菡對此見怪不怪,看著錦陽郡主被拖出去那披頭散發的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的:“把她的指甲去了就是,跪搓衣板大可不必,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雲淡風輕一句話,不等喻閻淵吩咐,周嬤嬤立馬停下腳,押著人出去便要剪了她的指甲。
隻是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驚呆了。名聲?喻閻淵幾時還有名聲了!
反倒是喻閻淵,聞言心中大喜,轉過頭笑的一臉柔情蜜意的看向師菡,“還是我家阿菡對我好。”
旁人隻當小王爺名聲已經如此,平日裏怎麼玩笑都忘了顧忌他還有名聲這一說。也就隻有師菡,不願讓他承受分毫損傷。
錦陽郡主氣的立馬拚了命的掙紮,紅著眼咆哮道:“師菡,你故做什麼姿態!你不就是仗著幾分容貌便如此囂張麼?你給本郡主等著,等我父皇回來,定不會放過你的!”
師菡嗤之以鼻。有容貌做倚仗,不好麼?
見她沒反應,錦陽郡主繼續嚎哭道:“小王爺,你不要被這個賤人蒙蔽了!她就是個蕩婦啊!你沒在國子監的時候,她與武學堂弟子打成一片,不顧男女大防!哦,對,還有那個名叫陳梓燮的寒酸小白臉,聽說他家老夫人說,師大小姐曾是他們陳家定下的孫媳婦人選呢!”
大概是受了刺激,錦陽郡主嗓門一道高過一道,頗有些跋扈的意味。師菡本不願跟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斤斤計較,隻是在她提及陳梓燮時,師菡的目光情不自禁的便看向喻閻淵。
當初師老夫人和陳家老夫人雖然沒有挑明,可當初兩人來往密切,難保不被人惡意揣測什麼。
誰知喻閻淵扯起唇角,冷笑一聲,“你的話,本王半個字都不想聽。我家阿菡是什麼模樣,我心中自是清楚。錦陽,給自己些體麵,本王不對女子動手,希望你不是第一個。”
“小王爺!啊!”一聲慘叫,周嬤嬤扯起錦陽郡主的手,也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把修指甲的刀子,二話不說,便將她保養精美的指甲給修建的狗啃的似的。疼痛,自是不必多說的。
外麵聲音慘烈,屋內,氣氛也不算多舒坦。雖燒著地龍,可師德依舊覺得滿頭的冷汗。
喻閻淵沉著臉,微微掀開幕籬仔細確認師菡脖子上的紅疹,啞聲道:“疼嗎?”
師菡忍不住想笑,搖搖頭,“紅疹罷了,不疼。”
“嗯,那也讓太醫給你瞧瞧。”喻閻淵滿身含義,說話間,轉頭看向門外,見太醫還沒來,臉色瞬間又冷下三分。
見狀,師珍兒咬著唇小心翼翼的從師德身後緩緩走出,柔聲道:“小王爺,珍兒略通醫術,不如讓珍兒先替大姐姐看看吧?”
她這一番示好,醫術能不能被人瞧得上且不說,但是此時她這番話,就顯得她十分懂事乖了。
師德也連忙附和:“正是,正是!珍兒頗懂醫術!小王爺放心,菡兒這臉壞不了。”
“嗬!”喻閻淵一聽這話,譏笑一聲,道:“既然略通,就不必班門弄斧了。你的醫術,本王怎知是醫人還是害人!”
這番畫一出,師珍兒頓時白了臉。難道小王爺知道當初她幹的那些事兒了?莫非是大姐姐告訴小王爺的?
一想到這兒,師珍兒低垂的眸子裏滿是委屈,呢喃道:“是珍兒不自量力,還請小王爺不要遷怒父親才是。”
師德頓時欣慰的望著師珍,就差老淚縱橫了。
不等師菡開口,喻閻淵就一臉莫名其妙的翻了個白眼,“揣測人心這種事兒,猜對了的人叫做聰慧,猜錯了,那就是自作聰明,三小姐這一套還是省省吧。”
在他麵前,別說是手段,但凡彎彎心思一動,小王爺立刻能看出來。
師珍兒泫然欲泣,然而不等她紅眼,喻閻淵便冷聲道:“本王還是頭一次見受害者沒哭,旁觀者先掉眼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家阿菡欺負人呢。”
眼淚頓時卡在眼眶裏,師珍兒此刻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師菡被他護在身後,饒是師德此刻氣的臉色鐵青,卻也無可奈何。
不多時,太醫被刀一拎著匆忙趕到,隻不過是走了個過場,具體要用什麼藥,師菡比他這個太醫還要清楚。隻是讓師菡沒想到的是,消息竟已飛一般的速度傳到了老皇帝的耳朵裏,跟著太醫一道來的,還有老皇帝的一道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