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道:“哼,我若是不來,國公府的臉麵都要被你丟盡了!”
說這話時,師菡這才看清楚,師德身後還跟著三個小廝,師非璃和師嫣也跟在他身後,隻是兩人裹得嚴實,又穿的素淨,以至於師菡一眼險些沒看到。
她此時一聽師德的話,眉頭一挑,震驚道:“父親何出此言?菡兒不知做錯了什麼事兒,讓父親如此惱怒。”
“我且問你,你何時在此置辦的私宅!”師德並不知道這處宅子的存在,還是托人打聽之下,這才知道,這處寸土寸金的地界的私宅,竟是師菡的。
身為國公,師德自然不會眼紅一座宅子。
可要知道,這處宅子四麵都是身份尊赫之人啊!能住在這條街上的人,地位已然不是他一個國公可以比擬的了。
師菡古怪的看了師德一眼,不解道:“父親這話什麼意思?小舅舅送給菡兒的禮物,難道還要提前知會父親一聲不成?”
提及宅子是商卿雲所贈,師嫣抬起頭嫉妒的看向師菡,自小師菡就有帝師寵著,商公子護著,在外更是因為嫡女的身份人人敬重,在她還在費盡心思想要爭搶國公府裏寬敞點的院子住時,師菡已經有自己的私宅了!
這樣的差距,她怎能不妒忌?
似是看出師嫣的不忿,師非璃不動聲色的湊近師嫣,低聲道:“我觀妹妹麵相,乃是大富大貴之人,隻是可惜……”
“可惜什麼?”
師嫣立馬扭頭看向她,急切的問道。
師非璃沉吟一聲,搖搖頭,道:“可惜,菡兒命格太重,有她在,旁人的氣運總得受壓製。”
話音剛落,師嫣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拳頭。
師菡!她就知道!自己無法出頭,就是因為師菡。
師非璃這話剛說出口,冷不丁的,一條鞭子‘嗖’的一聲劃破微冷的空氣,朝著師非璃砸了過來。
師非璃哪裏見過這等陣仗,她向來念佛慣了,此時一看到鞭子朝自己打過來,嚇得急忙往後退,可冰天雪地的,地麵又結了冰,她往後一退,便毫無預兆的摔在地上。
這一動靜立馬將師德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他忙扭頭一看,卻見師非璃撲倒在地,一臉痛苦的模樣,師德忙上前去扶:“可傷著哪裏了?明日還要進宮給太後娘娘講經呢,可不能誤了事兒啊!”
聞言,師菡心中冷笑一聲。
果然,在師德心裏,隻有利益和好處。從沒有所謂的親情。
師非璃紅了眼,仰起頭故作堅強的看著師德,“叔父放心便是,非璃無礙。”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說罷,師德扭頭凶狠的瞪向師菡,不悅道:“菡兒,你太過分了!非璃到咱們府上好歹是客,你怎能如此欺負她?”
“父親也知道,師非璃是咱們府上的客人?”師菡冷笑,麵子上的功夫都懶得裝,直接道:“既然是客人,就有點做客人的覺悟!我在寧州之時,可從不曾找人去師府散播謠言,更不曾胡言亂語,壞你姐妹情誼,緣何你來我國公府這些日子,先造謠說國公府有怨氣,今日又當著我的麵兒說我壓製了嫣兒的氣運,挑撥我姐妹之間的關係?我隻問你,國公府怨從何來?難不成是有人做了虧心事,所以府中有怨?再者我若是個好命格,緣何母親早逝,父親不疼,祖母不愛,姐妹不親?你是懂得些經文不錯,可你終究不過是一介凡人,有些事,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師菡!”
師德已經氣的變了臉色,他吼完趕忙看向師非璃,客氣道:“菡兒年幼不懂事,你莫要與她一般計較。”
說話時,他自己心裏也虛。
無冤就不會有怨,國公府如果真的有怨,除了顧氏,還能有誰!
一想到這兒,師德就倍感頭疼。
師非璃被師菡指著鼻子斥責,神情卻依舊鎮定,“菡兒妹妹年紀小,自是不信這些。隻是有些東西,日久自然見分曉。”
“我信。”師非璃剛說完,師菡便不緊不慢的打斷她,笑道:“誰說我不信?我信這世道輪回,隻是我不信你。”
“你……”
“你若是學不會怎麼做客,我不介意讓你滾回寧州。想必父親也不會因為旁支的親戚,在自己家裏委屈自己的女兒吧?”師菡說完,意味深長的看向師德。
這眼神兒,意思明顯。
師菡身後是景王府,長公主府,禮部尚書府,帝師府……
若真是讓他們盯上,隻一個景小王爺,就能吃了他!
師德反應過來後,輕咳了聲,不悅道:“現在在說的是這個問題嗎?現在說的是,你這宅子裏,藏得野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