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師菡了,就連武學堂眾人都氣的渾身發抖。他們好心幫忙,結果卻被人倒打一耙。他們到現在都有些懷疑,為了這群白眼狼違抗聖旨,真的值得嗎?
白落脾性大,一看這些人殺過來,當即就要擼起袖子動手,誰料手腕一沉,白落錯愕抬頭看去,卻見師菡握住她的手腕,朝著她微微搖頭。
下一刻,師菡順手抄起一旁的棍子,三倆下便殺入眾人中去。
“看好了,今天這套劍法我隻教一遍。”
師菡一邊糾纏在幫眾之中,一邊抽出精力朝著武學堂眾人說道。
眾人隻見師菡的身影在一群人中左鑽右竄,像極了遊魚闖入蝦米群,動作間行雲流水,躲閃間遊刃有餘,一根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木棍在她手裏好像一柄所向披靡的寶劍,無論朝著師菡砍過來的是刀還是劍,都被她輕巧的用木棍化去力道,然後卸了兵器。
如果這些人知道,跟他們過招的是前世征戰沙場,三軍之中取敵軍主帥頭領的人,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後悔今日這一出戲。
龍幫眾人上次跟官府對抗時就見識過師菡的本事,且今日他們的人數可比當日多多了,誰料一晃神的功夫,師菡手上木棍一橫,抵在為首那人的胸口上。
武學堂眾人就差拍手叫好了!天下劍法,能叫的上名兒的,多數都能找到幾本教武學的書去學。可師菡這套劍法,出劍迅猛,且招招都是殺招,利落幹淨,倒像是融彙了無數劍法的精華一般。
這套劍法,說句直白的,能讓那些武學天賦平平的人,少走十年彎路!
“學會了嗎?“
師菡先是朝著幾人挑了挑眉,見幾人神色各異,她也不繼續追問。
隻譏諷的扯起嘴角,回頭看向那人,輕蔑一笑,道:“說實話,我也好,他們幾個也罷,想要你們的性命,隻需拿上兵器廝殺一番,龍幫就會血流成河!”
她目光所及,龍幫上下頓時心虛不已。
這哪裏是個女人,這簡直就是個魔頭!
見眾人神情畏縮,連看都不敢看她,師菡繼續道:“你們再想一想,我要是想給你們下毒,直接下在水裏不就好了?為何還要帶著人冒險進城去火燒糧倉,給諸位偷糧食?”
一聽師菡火燒糧倉,眾人目瞪口呆,“她居然放火燒了糧倉?”
“這可是死罪啊!”
“就算是細作也不敢這麼囂張吧?”
……
見眾人議論紛紛,師菡不再多說。她知道,這些人並不是真的覺得她是細作,隻不過性命攸關之際,他們把自己當做那個發泄口了。
宋大海率先站出來,雙手高舉:“我信二夫人!二夫人是好人!”
宋大海在龍幫內倒是有些威信,除了大幫主和二幫主之外,就這個憨小子對幫眾們最上心。此刻幫眾們冷靜下來,雖不能說是全信師菡,但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倒是剛才被師菡救助的老人家,抱著自家孫子,紅著眼眶哽咽:“你們一個個的,說什麼二夫人跟官府勾結,我是萬萬不信的!我孫子,剛才就快沒命了,我隻知道,是二夫人,我孫子才得以活命!我家就這一根獨苗了,誰救了我孫子,就是我恩人!”
此時被眾人被老人家這麼一譏諷,頓時麵紅耳赤,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
師菡環視一圈,將手上的棍子扔在地上,淡淡道:“今日再打下去,我就沒精力看病了。”
說罷,她朝著白落等人使了個眼色,厲聲道:“將投毒嫌疑人先抓起來,待龍幫能掌事兒的人回來,再做處置!”
那幾個起先跳出來說師菡下毒的人正要掉頭跑,可他們那裏是武學堂眾人的對手,還沒跑遠,就被踹倒在地,然後嘴巴裏塞上臭烘烘的抹布,捆了起來。
就在村子不遠處,一處綠蔭遮蔽的樹下,兩道身型氣場的背影,一黑一白,正遠遠的看著這一幕。
白色身影始終嘴角上揚,生的一副陽春白雪般的好樣貌,周身氣質熱烈,站在他身前,無論是誰,都有種自殘幸虧的感覺。
“今日之後,龍幫之內,再無人敢傷她了。”
黑衣男子扭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側之人,然後咂舌嫌棄道:“我與你相識十幾年,才發現你是這等狡詐之人!”
那白衣男子,自然就時景小王爺無疑了。
隻不過此時喻閻淵戴著麵具,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道在人群中穿梭的身影,察覺那人視線,喻閻淵輕哼一聲,鄙夷道:“我與八皇子相熟嗎?”
這黑衣男子,年歲與喻閻淵相仿,眼角生了一顆痣,瞧著一副柔媚與冷厲並存的模樣,可微微笑起來時,又風度翩翩。雖在容貌上輸了幾分,黑衣男子站在喻閻淵身邊,也並不遜色。此人,正是養在皇後娘娘膝下的八皇子——夜淮璞。
喻閻淵抱起胳膊,似笑非笑道:“想必陛下做夢都沒想到,糾結這一股流民勢力的,竟然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