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一愣,茫然的點點頭,“應該就是這幾日,聽說是飛鴿傳的消息,按理說這幾日人已經在路上了。”
“很好。”師珍兒點點頭,“順便告訴姨娘一聲,咱們府中,怕是沒有合適的院落適合安置這位貴客。想來想去,也隻有大姐姐的院子規格合適,你讓姨娘跟父親吱一聲,說清原委,可別讓人以為咱們是故意的。”
百合不動聲色的垂下頭,微微頷首,轉身領命退下。
離開時,她那張恭順的臉瞬間變得漠然無比,隻不過背對著師珍兒,她也沒瞧見罷了。
不同於國公府裏的寧靜,皇宮這裏這兩日除了七皇子身死之外,還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這幾日高氏借著夢魘和兒子托夢之說,接連糾纏了老皇帝幾日,好不容易這日辰妃侍寢,結果高氏再度派人前來,說是兒子托夢了,說是思念父親。
虎毒不食子,老皇帝再怎麼鐵石心腸,也沒有真心想要了自己兒子命的打算。
所以高氏這個借口,可謂是屢試不爽。
於是乎,在接連兩天老皇帝被高氏中途截胡之後,辰妃怒了。正準備盤算著找茬,卻不想,在宮裏頭發現兩個唱戲的,正在唱陛下貴妃鶼鰈情深的戲碼
而這戲中的主人公,郝然便是當今陛下和高氏。
原本這種戲碼,旁人看了隻會覺得是個樂子,就連老皇帝聽到了都不會多說一句。可這戲落在辰妃耳朵裏,那就是天大的嘲諷了。辰妃比不上兒子的進退有度,脾氣一上來,便殺去了高氏宮裏。
高氏隨便出言挑釁兩句,辰妃就動了手,結果一不小心,一茶盞碎了老皇帝的腦袋,要不是高氏推的及時,當今陛下可能就要被自己的妃子生生的用杯子給砸死了。
於是乎,老皇帝一生氣,便將辰妃罰跪在清靈宮外。三皇子夜翊晨原本還為靖州之事做準備,眼下丟了喻閻淵的下落,他正焦頭爛額,結果宮裏頭又出來這檔子事兒,他顧不得許多,趕忙的衝回宮去替自家母妃求情。
可這事兒,事關重大。
辰妃下手挺狠,老皇帝腦門破了碩大的一個口子,縱使沒有性命之憂,可每天也不好頂著這麼大一個傷疤去上朝,於是便將大小事務暫且交給夜翊晨處置,自己則躲在宮裏生悶氣!
家宅不寧,江山不興啊!
這日夜翊晨剛從清靈宮出來,便看見心腹候在宮門外。他揉了揉額頭,頭疼的走了過去,“如何了?”
心腹從前一直是在暗處,可自從曲鐮被活活的打死之後,夜翊晨身邊的高手都不夠看了,於是隻能將這人從暗處調了出來。
那人皺著眉,低聲道:“武學堂那幾位弟子在靖州城外被暴民擄走了。那些人身份尊貴,靖州那群蠢貨也不知該如何處置,若是讓他們進靖州,怕是咱們的謀劃就要暴露了,若是不讓他們入靖州,萬一他們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身後的勢力,咱們交代不起啊。”
“廢話!這還用你說!”
夜翊晨不耐煩的瞪了那人一眼,腦仁兒頗有些疼,“人又不是在他們手上出的事兒,找個背鍋都不會麼?蠢貨!”
心腹埋下腦袋,“是。”
似是察覺到自己反應有些大,夜翊晨捏著鼻梁,苦笑道:“抱歉,我並不是向你發火,我隻是……”
“我明白。”
那人打斷他的話,抬頭看了眼他身後的清靈宮,“辰妃娘娘這邊,怕是一時半刻離不開您了。”
說到這兒,夜翊晨這才想起一個更重要的事兒來,“宮外頭怎麼會突然傳出這種戲來?而且這麼巧,就讓母妃聽到了?”
他母妃是個急脾氣,論心計,遠不是高氏的對手。這些年他雖然得寵,可母妃那邊若不是有羅家這層關係在,怕是連妃位都難。
畢竟皇帝喜歡乖巧柔順的,像高氏那樣,最是懂得如何討老皇帝歡心。如今老皇帝傷勢還沒好,喜怒無常,難保他前腳離開,後腳老皇帝就來處置辰妃。
一想到這兒,夜翊晨就覺得腦袋更疼了。
那人沉吟片刻,“之前你養的那兩個小倌兒,如今在何處?”
“什麼?”夜翊晨眸光微微一閃,仿佛明白了那人的意思,“說來奇怪,那日之後,我也找不到他們的下落。你的意思是,這出戲,是他們故意想要報複我所為?可,他們怎麼可能對宮闈之內的事情這麼清楚?”
話落至此,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分別有了答案。
這件事的幕後,有人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