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可憐你這麼乖巧懂事，到底是哪個沒良心的專挑你欺負？”
“兒啊，疼嗎？”
王李氏紅著眼把自家兒子扶起來，替他擦掉臉上的水，這才扭過頭，視線掃過院子。
這一掃，卻見整個院子裏，除了師菡主仆三人外，其他人皆狼狽不堪。
還需多說什麼？在師菡的院子裏，能欺負她家兒子的，想必也隻有她了！
頓時，王李氏臉一垮，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看向師菡，“大小姐，我兒自幼就比旁的孩子單純，您怎麼忍心這麼欺負他啊！您可是堂堂帝師府調教出來的名門貴女，難不成還學了什麼欺負人的規矩？”
這倒打一耙打的，跟瞎了眼似的。
師菡險些被氣笑了。
王公子哼哼唧唧的拽著她的袖子，癡癡的望著師菡，口水都要流的三尺長了。
秦若若拍了拍身上的麵粉，斂眉淺笑，往後退了兩步，看熱鬧。
王李氏氣呼呼的瞪著師菡，雙手插著腰，看著就跟要去幹架似的。
師菡撐著側腦，聞言輕笑一聲，淡淡道：“受人暗算多了，便養了個習慣，在院子裏設一些小機關，若是有賊人闖入，也可保我及時清醒不被陷害。我倒是想問問王夫人，貴公子深更半夜，沒事兒偷偷摸摸來我這兒，安的什麼心？難道此處不是國公府，便沒有規矩了嗎？”
她說話時，溫溫柔柔的，典型的世家千金姿態，可每一個字，都像是帶了刺兒似的，紮的人渾身難受。
王李氏微微一怔，反應過來後，氣勢更凶了，“哎喲！瞧瞧！師大小姐這話說的，難不成我家乖兒還能欺負你不成？”
“我家兒子自幼腦子就比旁人簡單，為人單純，他對大小姐能有什麼威脅？大小姐要用這些機關來暗算我兒？”
春榮忍無可忍，沒好氣道：“你兒子深夜擅闖我家小姐院子，難不成就是理所應當的了嗎？”
“這院子都長一個樣，他走錯了也在所難免嘛！大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王李氏是個吵架厲害的，尤其擅長顛倒黑白，避重就輕。
今日她就是一口咬死，自家兒子什麼都沒幹，更何況，她兒子就是個傻子，就算是占了便宜，那也是怨不得他。
秉持著這種想法，王李氏就越發的不要臉了，目光赤果果的落在師菡身上，道：“再者說，大小姐這不毫發無損麼？可我兒子，您看看，這腦門上的包，這是要把他砸成傻子啊！還有這水淋淋的，明日我兒要是染了病，這可如何是好啊！”
“王夫人您別急，大小姐知書達理，最是通透，定不會委屈了您的。”秦若若適時的站出來打圓場，話雖是這麼說，可卻是在暗示，讓師菡給王李氏母子倆一個交代。
春榮氣的拳頭死死地攥成一團，冬杏也繃著臉，站在師菡身後，手中長劍隱隱有出鞘之意。
王李氏傲然挺胸，理直氣壯的瞪著師菡，顯然是做好了要聽道歉的話的準備。
然而，師菡卻低笑出聲，那笑聲仿若凝了一層寒霜，冰冷寒意深入骨髓般，等笑夠了，她目光忽的落在王李氏身上，如劍般鋒利，閃耀著寒芒，一字一句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