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閻淵,便是打頭的那個。
今日駐軍內亂,他竟還有心思逮鳥!
誰料,白鶴風剛說完,喻閻淵忽的一震胳膊,隻聽‘哢嚓’一聲,斷成幾截。‘嘩啦啦’的掉在地上,好不淒慘。
“你若再出言不遜,猶如此劍。”
說罷,小王爺扔了劍柄,也不給白鶴風回話的機會,扭頭吩咐道:“賠錢。”
刀一一聽,立馬從懷裏摸出一張銀票,塞進那被毀了劍的將士懷裏。
將士嚇得腿兒都軟了,險些跪在地上,剛才還拔劍要殺人的主,這會居然給他這麼大金額的銀票?這,這不會是要滅口吧?
白鶴風臉色鐵青,冷哼一聲,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誰知身後,再度傳來喻閻淵的聲音:“南境駐軍,聽我號令,今日犯上作亂者,殺無赦!降敵有功者,按例封賞!軍餉即日便到,願與諸君,共護天下!”
在他輕聲落下的那一刻,夜色仿佛被炸開一般,少年陽春白雪般的模樣,在這夜色中,璀璨奪目。
打從師菡離京,就再也沒收到來自喻閻淵的信了。倒是商卿雲讓人送了一個枕頭和些許精致能放的點心過來。
枕頭,也沒什麼特別的,是師菡在帝師府慣用的那隻。
師菡認床,一到陌生的地方,就整宿的睡不著覺。隨著年歲增長,這毛病也已經好了許多,就連春榮冬杏,都幾乎忘了這點。
況且,誰能想得起來,廢這大心思的從京城裏帶一隻枕頭出來?
點心,在帝師府時,商卿雲就總慣著她吃零嘴兒,可師菡又嘴刁,尋常的點心根本應付不來。因此平日裏他的零嘴,幾乎都是宮中特賜的。
“要說,還是商公子細致,麵麵俱到。”
春榮在屋裏收拾從京城裏帶來的東西。距離師嘉大婚還有些日子,這兩日師嘉身子大好,也不知道師老夫人許了什麼好處給大夫人,兩人這兩日倒是冰釋前嫌,和樂融融了。
就連接風宴,也設在了明日,還特意邀請了寧州眾世家大族前來。
如今,師淩正隨著大夫人操持接風宴,每天累的嗷嗷叫。遇著許多不懂的,她便跑來找師菡幫忙。
師菡閑來無事,也就順手替她解決了。
此時,師菡捧著書正坐在院子裏,聞言,彎彎嘴角,“小舅舅這是告誡我,早日回京,別想偷懶。”
春榮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小姐您跟放羊似的,放著武學堂的弟子這麼長時間,若是再不有點動作,怕是商公子就親自去武學堂了。”
雖說自家小姐訓人的法子不錯,可畢竟在外人看來,她就是什麼都沒做。也難怪外麵質疑的聲音那麼多。
可師菡不在乎。凡事都按著自己的節奏來,絲毫不受影響。
她兩眼放空,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小舅舅才不會,他比我可懶多了。再者,時機還不成熟啊。”
正說著,院子外,忽的走進來一群丫鬟婆子,領頭的婆子,乃是大夫人身邊伺候的,麵目嚴肅,不苟言笑的樣子。
春榮冬杏聽見動靜,立馬停下動作,剛走出去,卻見那些丫鬟婆子將師菡團團圍住,二話不說,架起師菡,便往梳妝台走來。
“你們做什麼?”
春榮上前就要去攔住他們,師菡微微眯著眸子,似乎是在打量眾人。
婆子態度恭敬,卻不容置喙道:“奉大夫人和師老夫人之命,前來替大小姐梳妝打扮,有客到訪,切莫失了體麵。”
“什麼客到訪還要勞動你們替小姐梳妝?我們……”
春榮話還沒說完,婆子一斂眉,道:“大小姐,見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