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斐然身為當今皇子,母親貴為貴妃,又算是皇帝頗為寵愛的兒子,如今在這兩人口中,比地痞無賴都不如,想打就打,若是讓夜斐然知曉,不知作何感想。
喻閻淵似是認真的考慮了一下,沉默良久後,一點頭,認真道:“嗯,也可。”
衛翡之:“……”
從前他以為小王爺隻是混賬了些,可見還是單純。如今才知道,小王爺簡直是混賬至極!
想到這兒,衛翡之不禁搖搖頭,眼角一瞥,這才看見喻閻淵手邊的食盒,他頓時一喜,笑道:算你有良心,我正好餓著呢,這就有吃的。”
他伸出手,正要打開食盒,卻忽的手背一疼,喻閻淵的扇子毫不猶豫的打在他手上。
衛翡之連忙收回手,卻見小王爺不動聲色的用扇子將食盒往自己身前一扒拉,冷哼一聲,鄙夷道:“這也是你能吃的?”
“我……”衛翡之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惡狠狠的瞪了喻閻淵兩眼後,怒道:“本公子大老遠的辛苦來一趟,你竟連口吃的都不舍得給我?”
“師大小姐在國子監辛苦授業,本王給她準備的點心,也是你能吃的?”喻閻淵冷哼一聲,繼續道:“再者,衛國公府與景王府前後隔著一條街,你不過是爬了幾個房頂,能有多辛苦?”
這一句話,將衛翡之堵的死死地。
虧他還因為前兩日,喻閻淵孤身救他感動的痛哭流涕,今日算是明白了,小王爺沒有心,心都給了師大小姐了。救他那日,也就是看在岷州情報的份上,順手的。
這邊衛翡之哀怨連連,那邊喻閻淵滿門心思都在食盒上,不耐煩道:“本王還有事,你自己爬回去吧。”
他說完便抱起食盒,滿麵春風正要離開,冷不丁的,卻忽的聽見院子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細碎的聲音,一聽就不是府中下人,更不是軍中之人,八成——是宮裏的太監。
衛翡之起身走到喻閻淵身邊,皺了皺眉,沉聲道:“看來高貴妃還不止今日朝會時的那一手。”
說話間,果不其然,一個大太監捧著聖旨,身後跟著一群小太監恭恭敬敬的踏著小碎步走近。
“他們這是想將困住,斷你的後路。”
衛翡之剛說完,便看見小王爺轉身朝著屋內走去,手上,還不忘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食盒,好像抱著自己的命根子似的。
“刀一,拿酒來。”
喻閻淵一聲令下,院子外,景王府的暗衛紛紛出動,攔在院子口處。
而屋內,忽的傳來‘哢嚓’一聲,一股濃鬱的酒味兒從屋內飄了出來,緊接著,就聽見衛翡之嗷嗷的慘叫聲,“喻閻淵,你瘋了!你再動手試試,本公子這就進宮去告你!”
院子外,傳旨太監手捧著聖旨,滿臉為難的望著堵在院子口的暗衛,訕笑道:“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在別人府中,他們這些傳旨太監可都是被當成祖宗供著的。也就隻有在景王府,跟個孫子似的。
話音剛落,便看見屋內,景小王爺身板筆直,手上握著折扇,儀態萬方的從屋內走了出來,手上卻還牽著一根繩子,而繩子的另一端,正捆著衛國公的大公子。
太監見狀,臉色驟變,忙驚呼道:“哎喲,小王爺,這可使不得啊!”
衛國公府可是當今太後的母族啊!
喻閻淵眼神迷離,一步步的朝著門口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