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冬杏抱著劍忽的出現在師菡身後,然後朝著陳梓燮點點頭,不等後者反應過來,拎起陳梓燮的衣領腳尖一點,便飛身朝著國子監城外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還能聽見陳梓燮驚慌失措中,猶自鎮定的聲音:“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親!還望姑娘溫柔一些!”
師菡:“……”
這是讀書讀傻了麼?
解決完了陳梓燮,師菡這才看向白落,低聲道:“跟我來吧。”
說著,她便帶著白落往靜室的方向走去。靜室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壺剛煮好的茶,聞著茶香,師菡便知道,這茶,定是商卿雲一早派人送過來的。
方才被陳梓燮攪亂的心情瞬間大好,師菡也不講究,轉身坐了下來,道:“白小姐隨便坐。”
還沒說完,便看見白落忽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脊背筆直,聲音沙啞道:“請師大小姐救我兄長。”
白落的兄長?師菡在腦海中仔細搜尋了一圈,可對此人,卻並無什麼印象。
思及此,師菡忙起身將白落扶了起來,想到今日朝堂之上所說岷州軍餉之事,歎了口氣,道:“是為了你兄長的軍餉而來?”
南境軍餉正是從岷州調運,如今岷州出了軍餉貪汙之事,想必南境將士的日子並不好過。
白落雖看著成熟穩重,可實則比師菡還要小上一歲,軍餉之事又危及她兄長性命,若不是無路可走,也絕不會來找師菡。
她目光堅毅的看著師菡,沉聲道:“軍餉遲遲不到,將士們怨聲載道,加之南境馬幫囂張,眾將士以命相搏,換取南境安寧,可卻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如今更是夏日炎炎,不少將士皆有中暑之兆,可將士們還裹著春秋穿的戰衣。若軍餉再無著落,南境必亂。”
南境有白家小將坐鎮,怎麼會亂?
師菡下意識的去看白落,卻見白落不動聲色的仰起頭,將眼角的淚生生的憋了回去。頓時,師菡心下‘咯噔’一沉,“白將軍是不是出事了?”
白落身子猛地一顫,眼淚再也憋不住了,斷了線似的往下掉,低聲哽咽道:“兄長重傷,不能主持大局。如今南境就靠幾位叔伯苦撐,可將士們在外廝殺,軍餉卻連年減少,怕是叔伯們這次也壓不住了。”
她手緊緊地攥成拳頭,骨節處泛著白,小臉也毫無血色,這種明知親人有難,卻束手無措的感覺,師菡也感受過。
南境,她前世也曾征戰南境,自是知道南境的苦。
“軍餉之事,白小姐可願信我?”師菡看著她,低聲問道。
如若她沒記錯,廣業堂束脩那日,是她們初次相見。可她總覺得白落看向自己的眼神兒裏,似乎透著幾分別樣的情緒。
聞言,白落一點頭,“兄長信你,我也信!”
白家兄長……他又為何這麼信自己?師菡百思不得其解,但她明白,朝中國庫並不寬裕,給南境的軍餉又出了問題,短時間內,怕是撥不出這麼大一筆軍餉再送往南境了,所以白落才會這麼著急的找上自己。
於是她看向白落,柔聲道:“既如此,白小姐且先回去等兩日,兩日後,我必定帶著軍餉,親自送往將軍府。”
白落抬起頭,對上她的視線,卻搖了搖頭,一動不動。
師菡一愣,“嗯?白小姐,還有事?”
白落忽的朝著師菡行了一個拜師大禮,誠懇道:“白落知道武學堂弟子所學皆是實戰上陣的技能,因此白落想入武學堂,請博士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