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沒料到趙夫人連這麼勾人的要求都會拒絕,刹那間,師德臉色一片鐵青,她似是夜來了脾氣,隻看著趙夫人,不悅道:“此事被,趙夫人可考慮清楚了!”
“哼!妾身自然是再三考慮,才做出如此決定。”
她說完,扭頭瞪了自家不成器的兒子一眼後,厲聲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回去!”
說著,趙夫人便往門外走去。
然而,她走了兩步後卻發現,徐丞岫沒跟上來。這才扭頭一看,卻發現,此時徐丞岫正緊緊跪在廳內,一言不發。
趙夫人不由得倒吸了口氣,眼睛都氣紅了。
“孽障!你做還嫌不夠丟人?”
“母親!”徐丞岫聲音都哽咽了,隻跪在原地,一字一句道:“今日母親若是不答應這門婚事,我便長跪不起!”
“你!”趙夫人眼前一黑,身子猛地往後踉蹌兩步,幸好被身後嬤嬤扶住,這才沒摔在地上。
師菡忙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瓷瓶拿去給趙夫人一聞,不多時,趙夫人眼前視線逐漸清晰。她看了師菡一眼,趕緊的朝師菡點了點頭,低聲道:“多謝大小姐。”
“夫人客氣。”
師菡不卑不亢,舉手投足間,盡顯大氣。這才她理想中的媳婦啊。
趙夫人不禁又恨鐵不成鋼的扭頭瞪了徐丞岫一眼,冷聲道:“你愛跪便跪著吧,也好讓天底下人都知道知道,那秦若若是個什麼狐媚子模樣,竟將堂堂武伯侯府的小侯爺迷的七葷八素,連母親都敢違抗!”
說罷,趙夫人憤憤的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徐丞岫臉色幾變,想了想,一咬牙,隻好起身跟上。
原本以為將徐丞岫拿捏的死死地師德此時一看,徐丞岫起身跟著趙夫人跑了,不禁臉色大變,“哎,小侯爺?趙夫人?這事兒怎麼說啊?”
可惜,趙夫人走遠,壓根連頭也不回。
師德麵如豬肝色,難看至極,將趙夫人和徐丞岫都走了,不禁扭頭瞪了師菡一眼,怒道:“逆女!國公府早晚都要毀在你手裏!”
師菡忽的抬眸,眼眶微紅,低聲道:“父親要將女兒許配給誰,女兒別無怨言,畢竟您是父親,總不會害我,坑我,讓我丟棄自尊不是?”
她每說一個詞兒,師德的心便虛上一分,他眼神閃躲,不自在的別開視線,不願去看師菡。
師菡臉色慘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繼續道:“可父親也看到了,今日菡兒未置一詞,武伯侯府依舊不願讓秦小姐進門,難道這筆賬,也要算在我頭上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當日沒讓若若上族譜!”
師德憋了許久,總算是一聲咆哮,吼了出來。
這一聲怒吼,若非是師菡離得遠,怕是他的巴掌都能打過來了。
師菡神色淡然,身後的冬杏氣的一咬牙,正要拔劍,卻被師菡不動聲色的按住。
她笑了聲,起身緩緩走到師德身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道:“父親,秦小姐哪怕是您的私生女,這輩子,她也隻能姓秦,師家的族譜隻有兩種人能入,第一種,血脈純正的師家人,第二,死人。”
她一句死人出口,師德頓時渾身僵硬。
這濃鬱的煞氣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師菡還想動手不成?
師菡說罷,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朝著師德行了一禮,笑道:“女兒,告退。”
說完,她轉身離開,脊背挺的筆直,昂首挺胸,絲毫沒有半分女兒家的做派。師德氣的五官都皺在一起,儒雅的麵龐,竟是生生的露出幾分猙獰。
然,師菡還沒走出門,隻聽門外一嗓子尖叫,孫嬤嬤那殺豬般的聲音便嚎了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國公爺,小姐她要削發當姑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