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覆水難收。師菡眼睜睜的看著師德和媒婆目瞪口呆各自茫然的看著自己,她立馬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婚姻大事,小侯爺自己做的了主?”
“我既來了,你還質疑什麼?”徐丞岫挺起胸脯,義正言辭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說著,他忽的睨了眼師菡,譏諷道:“莫非,師大小姐是怕姊妹高嫁,傷了你的顏麵?”
“我怕,傷的不是我的顏麵,而是你啊。”師菡莞爾一笑,目光緩緩看向門外。
此時,屋外日頭正烈,連帶著襲來的風都帶著絲絲暖意。然而,在這一片暖意中,忽的一道雍容的身影推開家丁阻攔衝了進來,逆著光,趙夫人那虎虎生風的步伐仿踏光而行一般,來勢洶洶。
師菡身子倚靠在椅子上,抬眸去看徐丞岫,見他臉上血色緩緩退去,神情肉眼可見的從自信,囂張,逐漸化作緊張,惶恐……
她不厚道的笑了起來,心中暗自歎息,道:武伯侯如此人物,怎麼教出這麼個眼瘸的東西來?
想到這兒,師菡不禁更樂了。
趙夫人散步華做兩步的走了進來,師德正要起身見禮,卻見趙夫人走到徐丞岫跟前,二話不說,抬起手,‘啪’的一聲,一個大巴掌甩了過去。
“逆子!”
師菡眨眨眼,忙扭頭低聲吩咐大:“去拿些藥膏給趙夫人備上。”
身後春榮忙轉身出去。
徐丞岫半邊腦子被打的發麻,身後的媒婆見狀,趕緊勸道:“夫人喜怒,小侯爺提親,這不是天大的喜事兒……”
“喜事兒?”趙夫人猛地扭頭,嚇了媒婆一跳,她兩腿兒一軟,‘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趙夫人是個火爆性子,之前就跟徐丞岫明說過,她武伯侯府明媒正娶的人,即便不是師菡,也必須是官家嫡女。可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居然私自背著她來提親?
一想到這兒,趙夫人看向媒婆的眼神兒便更加淩厲起來,她一把薅住媒婆的衣領,氣度全無道:“醃臢老貨,你當我武伯侯府都是死人罵?”
“哎喲,夫人息怒啊,小人怎麼敢喲!”
“你不敢?你敢背著我替他提親,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小人,小人當真不知此事夫人不知情啊。隻是小侯爺找到小人,小人收了銀錢,總得辦事兒不是……”
媒婆說著,怯生生的抬起頭看了趙夫人一眼。
可剛一抬頭,趙夫人便冷哼一聲,一甩袖子,怒道:“你還不滾,難道要本夫人請你喝喜酒嗎?!”
一聽這話,媒婆立馬調頭就跑,腳底跟抹了油似的,跑的飛快。
徐丞岫臉上紅腫一片,無根鮮豔的五指印印在臉上,見媒婆走了,他氣的臉色通紅,“母親!兒子不過是想娶妻,您這是做什麼!”
“娶妻?”趙夫人笑了,目光掠過一旁端坐的師菡,想到那日師菡來府上所送的東西,心中更是一堵,她深吸了口,點點頭,笑容詭異道:“好啊,母親成全你。”
一聽這話,徐丞岫立馬興奮的像是個兩百斤的五花肉,眉開眼笑,拉住趙夫人的胳膊乖巧道:“母親若應了兒子,從今往後,母親說什麼,兒子都聽!”
趙夫人回頭瞪了徐丞岫一眼,一把甩開他的胳膊,這才轉身看向師德。
師德雖是男子,可生性怯懦,欺軟怕硬。
剛才見證了趙夫人如此彪悍的一幕,哪裏還敢說話?
此時,趙夫人一扭頭看他,他不自覺的便縮回了脖子,警惕的看向趙夫人,咽了口口水,艱難道:“有,有話好說。”
趙夫人仰起頭,斂起眼底凶意,大度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武伯侯府自然該給秦小姐一個交代。國公爺,念在你我兩家乃世交的份上,我也不與你拐彎抹角了。今日,我便來提親,你若是願意,秦小姐便入我侯府為妾,日後我自然照拂著。不知,國公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