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送,卻基本沒給蘇嬤嬤機會,徑直的就往外走去了。
蘇嬤嬤咬咬牙,不得抬腳跟上。
待春榮將蘇嬤嬤趕出去後,這才回到師菡住的院子。
師菡正在院子裏練劍,劍法狠厲,招招斃命。
春榮也很納悶,自家小姐這麼柔柔弱弱的一個人,怎麼劍法殺氣這麼重?
她走到一旁拿了帕子遞上去,猶豫道:“小姐,您把人趕回去了,咱們自己腿兒著回國公府麼?”
那也太沒麵子了。
怎麼也得讓國公府的那群人八抬大轎來請,她家小姐才能回去。
師菡抬頭看了春榮一眼,笑道:“放心吧,她還會再回來的。”
不過說起來,她也該回去了。周嬤嬤辛苦一人替她看著院子,師菡也不能太任性,畢竟國公府是個什麼德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聞言,春榮癟癟嘴,抱怨道:“小姐一定要回去嗎?小姐隻有在帝師府,才是掌上明珠,是整個京城最尊榮的嫡女。”
是啊,就是如此尊榮的嫡女,卻被當做踏腳石,給一個私生女鋪路。
師菡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也不知道師德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麼。
她勾了勾嘴角,不甚在意道:“用國公府的大米養帝師府的蛀蟲,不好嗎?”
帝師府的,蛀蟲?
春榮嘴角猛地一抽,心中哀嚎:小姐,商公子知道您這麼有自知之明嗎?
見春榮一臉驚恐的模樣,師菡笑道:“逗你的。”
她說著,手上長劍一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既要隔岸觀火,怎麼也得等火勢稍大一些,才看的真切啊。”
“小姐的意思是……”
話未出口,師菡朝著她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春榮立馬捂住嘴。
她家小姐,果然聰慧!
而去請師菡失敗的蘇嬤嬤回到國公府,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此時師老夫人的院子內,一道蒼老的咆哮聲響徹整個院子。
“沒用的東西!讓你去請個人你都請不回來!如今可倒好,秦丫頭的名聲都交代給武伯侯府了,到頭來他們卻沒動靜了?啊?”
提起此事,師老夫人就覺得氣血翻湧。
她花了這麼長時間栽培秦若若,又將她接入國公府教養,現在可好,無端落水不說,還平白的丟了清白。
更可恨的是,平日裏死活追在秦若若身後的武伯侯府小侯爺,昨夜壞了秦若若的清白後,倒是沒動靜了。
這是想要怎樣?耍流氓嗎?
蘇嬤嬤匍匐在地,心裏有苦說不出。
“老夫人息怒,老奴磨破了嘴皮子,可大小姐的脾性您也是知道的,一聽您病重了,立馬就派人去請太醫,然後就要去給您祈福,老奴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祈福能解決如今國公府的燃眉之急嗎?那趙氏就喜歡她,一心想娶她給自己兒子當媳婦,現在秦丫頭出了這種事,她要是不出麵,秦丫頭怎麼辦?今天早朝,七皇子都沒搭理國公啊!這是明擺著氣了咱們國公府!”
說到這兒,師老夫人不禁流下兩行眼淚,到手的榮華富貴眼看著就要打水漂,她怎能不生氣?
可一想到師菡見死不救,師老夫人就覺得兩眼發黑,心中怒氣衝天:“這個白眼狼!這是要把咱們國公府害死啊!”
蘇嬤嬤垂下頭,不敢接話。
院子內,氣氛壓抑萬分。
過了半晌,師老夫人深吸了口氣,緩過勁兒來。
“你派人去武伯侯府打聽打聽,這趙夫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娶或不娶,總得有個交代不是?”
蘇嬤嬤忙點頭,“是,老奴這就去。”
師老夫人眉頭緊鎖,啐了口後,罵道:“虧點就虧點吧,好在也是一品公侯府,又有軍功在身,若能當個主母,日後也能提攜一二。”
師老夫人說罷,院子外,忽的傳來下人的稟報聲,“老夫人,太醫院的劉太醫來了。”
“劉太醫?那不是最擅治女子不孕之症的麼?”師老夫人話剛出口,頓時反應過來,一張老臉瞬間臊的通紅,“孽障!那個孽障!”
這要是傳出去,國公府的老夫人病重,卻招來專治不孕之症的劉太醫前來,這不是讓她一張老臉丟盡麼?
一想到這兒,師老夫人一張老臉瞬間鐵青,牙都咬碎了好幾顆。
見狀,蘇嬤嬤忙上前安撫,道:“老夫人息怒,這,這好歹也是大小姐的一番心意……”
“讓他滾!”
師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心意?她若是真關心,又怎會連麵兒都不露?
想到這兒,師老夫人頓時心中怨恨至極,冷冷的瞪了蘇嬤嬤一眼,“就說本夫人病好了,請太醫回去吧。”
“是。”
蘇嬤嬤哪裏敢說半句別的,忙轉身往外走去。
沒走兩步,身後,師老夫人忽的叫住她,輕聲道:“另外,你去一趟武伯侯府,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