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點點頭,忍不住笑了起來,“小王爺要是能有您一般勤奮,當年也不至於險些被王爺打死了。”
“嗯?”師菡愣了下,腦海中莫名閃過景王爺追著喻閻淵練功的畫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大早,便這麼想我?”
突然,牆頭上,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聲音清潤,像是撥開雲霧的那一道光,打入心間。師菡猛地回頭,便看見牆頭上,某位小王爺,正一襲淺藍色學子服,翹著腿坐在牆頭,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小王爺,您,您怎麼還爬牆了您?”周嬤嬤又好氣又無奈,欲言又止的看了喻閻淵幾眼後,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屋。
喻閻淵從牆頭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師菡身前。
他比她高出一個頭,此時低垂眼眸,笑意溫柔的望著她。從師菡的角度看去,他的每一根睫毛幾乎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濃密細長,比女子的還要濃鬱幾分。
這個妖孽!
師菡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一大清早的,你用什麼美人計?”
說著,紅著臉便往屋內走去,喻閻淵立馬跟了上來,從身後拿出一隻一包新鮮的枇杷遞給師菡,“剛摘下來的,你嚐嚐。”
師菡回頭,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人總不能大清早的跑去給她摘枇杷了吧?
結果這念頭剛冒出來,便聽見喻閻淵道:“早上剛讓衛翡之爬樹摘的,若是不甜,我這就去殺去衛國公府讓他吃幹淨!”
師菡:“……”
這還真是個惡霸,一大清早的跑人家府上摘枇杷,不甜還得找茬?可憐衛國公府大公子,舔為京城四大紈絝之一,居然遇著了喻閻淵這種級別的。
她接過油紙包,指了指屋內桌子,淡淡道:“你坐那歇會兒,我去洗漱。”
小王爺挑挑眉,聽話的坐了過去。
待師菡洗漱完,換了幹淨衣裳出來時,便看見春榮冬杏兩人如同見鬼般的站在門口,視線時不時的往屋內瞟一眼。
她不禁笑著開口,道:“怎麼了?”
春榮一看見師菡,忙噠噠拎著裙子跑到師菡身邊,低聲道:“小姐,景王爺來了!”
“嗯,我知道。”
師菡端著手,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春榮又道:“小王爺他,他……”
“他不是在屋裏麼?”
師菡剛說完,便看見春榮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沉重的點點頭。
見狀,師菡連忙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剛進門,就聞到一股酸甜味兒,定睛一看,小王爺正規規矩矩的坐在桌子前,像是一樽極好看的玉佛成精。
如果,忽略掉他身前桌子上擺著的串成串的鴿子……
師菡指著桌子上的鴿子,哭笑不得道:“你上哪兒捉這麼多的信鴿?”
白色的鴿子腿上,還綁著小竹筒,師菡一看,便知道是信鴿。
且,其中有一隻是夜斐然特訓的信鴿,師菡一眼就認出來了。
喻閻淵點點頭,一本正經道:“這鴿子太醜,不如燉了吃?”
‘噗’……
門外,春榮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就連冬杏,嘴角都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勾了勾,如果師菡沒看錯的話,她這應該是笑了。
師菡歎了口氣,哭笑不得的看了喻閻淵一眼,從信鴿腿上拆下信件,打開一看,頓時眉頭緊鎖。字條是秦若若寫給夜斐然的。
喻閻淵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一群跳梁小醜罷了,今日你先去國子監,本王進宮一趟。”
他應該是看過這些字條了,所以對此反應不大。
師菡點點頭,將字條撕碎後,數了數桌子上的鴿子,不多不少,正好五隻,兩隻是飛往夜斐然那裏的,還有三隻,大概是用來混淆視線,結果不巧的很,都被喻閻淵給捉住了。
“拿去廚房燉了,午時給各院送去。”師菡淡淡吩咐完,扭頭看向喻閻淵。
小王爺本以為師菡是要誇他,連忙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等著。
誰知,等了半天,卻見師菡歎了口氣,然後走到他跟前,將帕子塞進他手裏,笑道:“擦手!”
說完,拿起油紙包便往外走去。
小王爺無奈長歎了口氣,然後狠狠的拔了根鴿子毛,起身離開。
師菡出了府,剛準備上車,身後,突然傳來秦若若的聲音。
“大小姐,若若有話要說。”
師菡扭頭看去,卻見秦若若帶著丫鬟,好生的打扮了一番,朝著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