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客氣。”
喻閻淵話落,轉身的瞬間,臉上笑意斂起,麵無表情的掀起眼皮,被刀一推著進了前廳。
眾人忙跟了上去。
剛坐下,門外,便有小廝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
小廝跪在地上,臉色煞白的道:“不好了,二小姐的臉已經開始潰爛了,大夫也束手無策啊。”
師老夫人聞言,急忙去看秦若若的臉。
掀開麵紗,秦若若臉上紅腫一片,那雙眸子依舊妖嬈勾人。
師老夫人“哎喲”一聲嚎叫,哭喪道:“造孽喲,這可如何是好啊?”
秦若若適時地擦了擦眼角,柔聲安慰道:“祖母別氣,當心氣壞了身子。想來玉顏霜這種寶物,不是若若這種身份卑微之人能用的。”
“胡說八道!”師德一聽,頓時來氣了,目光刀子似的掃向師菡,“此事,你不打算給個解釋嗎?”
一看師德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喻閻淵心下猛地一沉,冷聲道:“國公爺動這麼大的火氣,不知所為何事?”
“這……說起來,還與小王爺您有些關係。”師德一噎,不自在道:“前兩日,若若和嫣兒都被蜜蜂蜇了,聽聞玉顏霜有神效,這才讓人去拿了玉顏霜給這兩個孩子,卻不想,竟是越用越嚴重。這臉要是毀了,日後可怎麼見人啊?”
“蜜蜂蜇了?”喻閻淵震驚中又透著幾分笑意,好像並不意外一般,笑著道:“可是本王送的蜜蜂?”
師德鬆了口氣,小王爺您還知道自己幹過這缺德事兒呢?
他連連點頭,“正是。不過,醒來蜜蜂蜇人必定與小王爺無關,小王爺無需介懷。”
師菡聽著就想笑,師德這幅諂媚模樣,若是被夜斐然看了去,隻怕是秦若若嫁不過去了吧。
本以為喻閻淵好歹也會愧疚一二,誰成想,他竟是點點頭,然後理直氣壯道:“本王不介懷,國公放心便是。隻是本王的蜜蜂,向來喜好分明,隻蜇厭惡之人,絕不會亂蜇的。”
此話一出,師菡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然而,師德卻氣的臉色鐵青,一副隨時都要吐血的模樣。
師珍兒更是目瞪口呆,被小王爺的厚顏無恥震驚了。
唯獨秦若若,那雙眸子裏,恨意肆虐,若說她曾經也為小王爺的美貌所迷惑過,可如今,且不說她隻能抱七皇子的大腿,即便是可以三心二意,她也絕不敢去勾搭這麼一個手段詭異,收拾人於無形之中的人啊!
想到這兒,秦若若心中恨意翻湧,幾乎壓抑不住。
師德訕笑兩聲,目光陰沉沉的掃過師菡,無奈道:“是,小王爺說的是。”
小王爺話都說到這兒了,他還能說什麼?
師菡麵不改色,對上師德的視線,無奈道:“父親這麼看我做什麼?”
“哼!”師德冷哼一聲,小心翼翼的看了喻閻淵一眼,將到嘴邊的話卻又咽了下去。
喻閻淵早就當眾表明過心意,師德自然不會當著喻閻淵的麵兒為難師菡。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
可偏生,就在這是,院子外,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了進來。
“賤人!我跟你拚了!”師嫣包著臉,穿著中衣,手上捏著簪子,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身後,翠姨娘滿臉驚恐的去攔,卻被師嫣一把甩開。
“師菡!你這個小賤人,你就這麼見不得別人好?這種陰毒的法子你都想的出來!”
師嫣猩紅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師菡,壓根沒看見一旁的喻閻淵,手上的簪子正朝著師菡要刺過去,眾人不曾看見喻閻淵如何出手,隻聽見‘嗷’的一聲慘叫,師嫣‘哐當’一聲,臉朝下的摔在地上,手上的簪子應聲落地,斷成兩截。
師菡麵無表情,忽的扯起嘴角笑了起來,走上前去:“並非年節,二妹妹何至於行這麼大的禮?”
翠姨娘紅著眼,急忙去扶師嫣,卻被師嫣再度推開,她從地上抬起頭,臉上的紗布上沾著層層紅色膿水,惡心至極。
“不是你,還有誰?是你告訴父親,玉顏霜有奇效!是你故意在我們的吃食裏麵做了手腳!是你!都是你!”
師嫣瘋了,今日看見自己的臉的瞬間,她就瘋了。若是日後頂著這樣一張臉,她還如何見人啊。
相比起師嫣,秦若若臉上傷勢不及她這麼嚴重,加上她知道如何利用傷勢博得同情,因此從始至終,從未哭鬧過。
然而,師嫣話音剛落,師菡便笑了聲,無奈道:“我以為,這件事或許該問三妹妹,你說呢?珍兒!”
師菡轉身,目光灼灼的落在師珍兒身上,那一眼過去,似乎能將她的內心看穿一般。師珍兒猛地打了個哆嗦,心下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強烈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