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菡剛進門,就被抱了個滿懷。
鼻尖縈繞著男人身上特有的藥香,淡淡的,泛著苦味,饒是如此,依舊殘餘一縷血腥味兒。耳邊,喻閻淵的笑聲極低,像是偷吃了糖的孩子似的,輕聲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他都等了一整天了,本想閉門謝客,可一想,若是白天不見那些討厭鬼,夜裏他們來搗亂,嚇著他家阿菡可怎麼辦?所以無奈,小王爺帶著傷應酬了一天,臉都笑僵了,這才等到他的師菡。
師菡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哭笑不得道:“我若不來,你怎麼辦?”
“等。”喻閻淵說著,輕輕地將師菡的手握在手心,眼底滿滿的裝著她一人。
“阿菡,”他聲音輕軟,雖隱藏的極好,卻依舊顯得有幾分虛弱,耍無賴似的靠在師菡肩頭,歎道:“讓我靠一靠,阿菡。”
師菡順其自然的環著他的腰,好讓他半邊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沒好氣道:“我還當小王爺是鐵打的,不會疼呢。“
一聽師菡語氣不對,喻閻淵也自知自己理虧,立馬乖巧認錯道:“我錯了。”
猛不丁的認錯,師菡一怔,隨即歎了口氣,淡淡的推開喻閻淵,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喻閻淵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心中一陣低落,於是便低聲的安慰自己,道:“來日房長,不可貪心,來日方……”
“你說什麼?”師菡忽的回頭,卻見喻閻淵斜倚在門後,正笑吟吟的望著她。少年一襲墨色中衣,腰窄腿長,隻抱著胳膊,靠在那裏,不羈風流,眼底情義幾乎藏不住,他對上師菡的眸子,笑意盈盈道:“我說,我家阿菡今日真好看。”
“黑燈瞎火的,你能看見哪裏好看?”師菡無語,一顆高懸的心緩緩落下。然而,不等師菡回過神來,唇上忽的一軟,少年眉眼近在眼前,見師菡走神,喻閻淵發狠似的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下,鬆開後貼著她的耳邊,低聲道:“我家阿菡,就是九天仙子下凡,她的美貌,毋庸置疑,天下無雙。”
世人對喻閻淵最大的誤會,莫過於覺得他紈絝,不務正業,則必定品行有差,放蕩風流。實則不然,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的身心,都始終隻容許一人靠近,那便是師菡。
這種場麵上的話,他從不屑於說。
如今對著師菡,他的甜言蜜語就跟未雨綢繆了十幾年似的,一筐一筐的往外倒。
一時間,師菡竟是不知該怎麼反應。說不羞澀吧,也不現實。畢竟心愛之人就在眼前,可若是太過羞澀……她都活了兩輩子了,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不就是……
‘咳咳’師菡清了清嗓子,看了師菡一眼,平靜道:“看來,傷口不疼了?”
“嗯……”喻閻淵呼吸一緊,輕柔的拉住她的手腕,淺淺一笑,道:“疼,我能抱抱你麼?”
師菡深吸了口氣,哭笑不得的想道:剛才抱著我的人不是你?
可喻閻淵小臉煞白,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她心下突然一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變反手握住他的手,拉著他往床邊走去。
喻閻淵腳步一頓,欲言又止的看向師菡,半晌,這才不自在的哼唧起來:“阿菡,你要對我下手了嗎?”
什麼叫下手!
師菡腳下一個踉蹌,險些一跟頭栽倒在地上。
她哭笑不得的轉過身來,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調侃道:“我若下手,你確定你這幅身子,承受的住?”
看他裹得這麼嚴實,身上隻怕傷口不少。
想到這兒,師菡不禁又歎了口氣,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聞言,喻閻淵立馬下巴微抬:“能不能承受,試試不就知道了?”
夜色漸濃,少年眉眼近在眼前,師菡靜靜地看著他,不自覺的,竟是陷入他眸中的那片光亮中,緊接著,師菡忽的欺身上前,堵住了他的唇瓣。
女子的體香近在咫尺,喻閻淵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錯愕片刻後,便立馬反客為主,雙手攬住師菡的腰肢,將她揉進懷中。
腰間係帶突然一鬆,喻閻淵小腹一涼,正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師菡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小手已經穿過衣裳,探了進去。微涼的手指觸及他的皮膚,厚實的繃帶,霎時間,喻閻淵像是被凍住了一般,一動不敢動,腦子裏一團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