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話落,人群後,周嬤嬤抓著一個廚娘拖了上來。
那廚娘滿臉茫然,直到看到秦若若,那雙眸子瞬間找到焦距。然而,秦若若冷冷一瞥,廚娘瞬間轉開視線,不敢再看。
“這是什麼場合!你這是幹什麼!”師德老臉鐵青,低聲喝道,回過頭,對上夜斐然的視線時,又是一副諂媚神色,“讓殿下看了笑話,實屬微臣之過。今日之事,想來嫣兒也有不對,還請殿下先行回府歇息才是。”
師德之所以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了結今夜之事,無非是因為他心中很清楚,七皇子雖有意與國公府合作,卻也不是什麼蘿卜白菜都能接受的。
況且,家醜不可外揚,有師菡在,必定沒什麼好事兒!所以,這種醜事還是不要讓七皇子瞧見的好。
誰知,夜斐然倒興致盎然,用內力壓下酒力帶來的不適,笑道:“都是自己人,國公不必客氣。可否容我喝一杯茶再走?”
他問的是師德,可看的卻是師菡。
師菡一句滾,險些脫口而出。
可師德一聽自己人這幾個字,立馬屁顛屁顛的點點頭,忙吩咐下人去備茶。
將夜斐然的神情絲毫不差的收入眼底的秦若若,姣好的麵容上閃過一絲狠厲,轉瞬即逝。
師菡!這個賤人!還敢故意勾引七殿下!
師德扶著師老夫人進了涼亭,見桌麵上一片狼藉,偷偷的看了夜斐然,隨即不動聲色的清了清嗓子,問道:“說吧,你把這老奴帶上來,又要鬧什麼?”
鬧?
方才秦若若一口一句暗示她師菡陷害姐妹時,師德不曾說過她一句。此時又不問這老奴犯了何事,卻問她鬧什麼?
師菡想笑。
她麵不改色,從容道:“父親容稟。這老奴今日偷了府中東西,被周嬤嬤撞見,這才將她帶來麵見父親祖母。”
“咳咳咳!”師德一口口水嗆住,咳了半天,這才緩過勁兒來。
他惡狠狠的剜了師菡一眼,怒道:“滿口胡言!一個後廚的廚娘,能偷什麼東西?”
說起進偷東西,最為緊張的當屬師老夫人,上回府中出了家賊時,顧氏的嫁妝就被師菡奪了去,這回再有賊,師菡還想奪什麼!!
想到這,師老夫人頓時敲著拐杖,呼天搶地道:“哎喲,作孽喲!咱們國公府幾時變成了賊窩,整日裏你說有賊就有賊?這賊人這回又偷了你什麼?”
“祖母,家賊難防,況且這回偷的不是我,而是您。”
“什麼!”一聽偷的是自己,師老夫人瞬間臉色大變,急匆匆的道:“賊人偷了我什麼寶貝?可找回來了?”
聞言,廚娘瑟瑟發抖,身子幾乎匍匐在地,不敢抬頭。
師菡目光不緊不慢的看向她,輕笑一聲,淡淡道:“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廚娘微微抬了抬頭,小心翼翼的看向秦若若,似乎在征詢她的意思。
然而,後者意味深長的一笑,廚娘立馬將腦袋磕在地上,故作委屈道:“國公爺明鑒!老奴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大小姐要如此折辱我!”
她話音剛落,隻聽‘啪’的一聲,周嬤嬤一巴掌打了過來。
“放肆!國公爺老夫人大小姐麵前,容得你吵吵嚷嚷!當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周嬤嬤一句話,那廚娘瞬間消停了,捂著嘴,死死地瞪著師菡。
師夜色有些涼,師菡抬頭瞟了眼清冷的月色,裹緊自己身上的披風,在垂眸時,眼底一片清明。
秦若若不動聲色的看了周嬤嬤一眼,柔聲道:“嬤嬤別緊張,義父和祖母都尚未發話呢。”
不等師德開口,周嬤嬤淩厲的眼神嗖的一下掃了過去,秦若若身子一抖,就聽見她道:“老身不知道秦小姐這幾日是學的誰家的規矩?七殿下尚在,一個下人吆吆喝喝,衝嫡女大呼小叫,老奴替大小姐管教一二,倒成了緊張?”
“我……”秦若若一噎,深吸了口氣,苦笑道:“周嬤嬤忠心護主,實在令人欽佩。若若原是想著父親和祖母自會還大小姐一個公道,沒想到又說錯了話,讓嬤嬤誤會。”
這話說的,好像她一個國公府義女還要看周嬤嬤臉色行事一般。
師老夫人臉色黑了幾度,朝著秦若若招招手,慈愛道:“秦丫頭,你過來。”
“祖母……”
秦若若忙貼著師老夫人的肩頭,撒起了嬌。
周嬤嬤回頭看了眼師菡,見她麵色如常,隻低垂著眸子不知想著什麼,於是不禁冷冷的看向秦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