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月心中雖然激動,可麵上卻也隻能故作淡定,從容不迫的朝著師菡行了一禮,不緊不慢道:“多謝大小姐厚愛。不過家中不缺這些物件……”
她隻是隨便一客氣,畢竟也沒人送出去的禮物,因為別人客氣一句就收回去的。
誰知,這個師菡……
師大小姐詫異的看了陳溫月一眼,“是嗎?”她說著,為難的歎了口氣,淡淡道:“果然入不得陳小姐的眼啊,那便算了吧,日後有好的,我再想著些陳小姐便是。”
她說完,春榮竟是端著漆盤福了福身子,轉身走了。
陳溫月目瞪口呆的看著師菡的這一通操作猛如虎,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不是說好的送她的嗎?
陳老夫人麵子掛不住了,當即氣呼呼的起身,語氣不悅道:“今日時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日後,再帶著我家那孫子過來看望你。”
師老夫人連忙起身,笑盈盈的道:“那感情好,咱們兩家,日後常來往便是。”
簡單寒暄過後,陳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師菡一眼,轉身帶著陳溫月離開了。
人都走了,師老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師菡正好今日想著出去一趟,便直接讓冬杏去套了馬,帶著倆丫鬟便回了帝師府。
百年帝師府,經過時間洗禮,依舊低調奢華,大氣恢弘。
後院裏有一處秋千,是師菡幼年時時常去的地方。
原本帝師府從商卿雲和帝師相繼離京後,就沉寂了下來,昨日商卿雲一回來,整座帝師府便門庭若市。
然而,無論是王孫貴族還是朝中中流,都得提前預備拜帖,商卿雲一日裏挑上一兩位見一見。
今日師菡過去時,門外正擠滿了人。
帝師府小廝一瞧見師菡,立馬敲鑼鳴鼓,“今日閉門謝客。”
各家前來投送拜帖的小廝無奈,隻得垂頭喪氣的走了。
帝師府的小廝連忙上前迎接師菡,“小小姐久等了,公子早就交代,若是小小姐回來,便誰也不見。”
“小舅舅分明是自己不想見那些人,還要拿我當擋箭牌。”師菡哭笑不得,商卿雲的性子本就孤傲,最是討厭這種應酬,可偏生身為帝師府的人,朝廷斡旋是常有的事兒。所以他不得不耐著性子,每日挑上兩個見一見。
今天正好,師菡過來,倒是能光明正大的打著師菡的名義偷懶了。
聞言,小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前世今生,二十多年未曾踏入帝師府。
師菡看著熟悉的一花一木,心中百感交集,一時沒忍住,眼淚便刷刷的往下掉。
“是誰在這兒灑金豆子呢?嗯?”溫潤的聲音,寵溺的語氣,師菡猛地回頭,就看見商卿雲正雙手負在身後,站在回廊下,笑意溫柔的望著她。
見師菡眼眶通紅,神情恍惚,仿佛是陷入了一種極其痛苦的情緒中。
商卿雲急忙快步上前,關切道:“好好的哭什麼?可是有人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