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從酒吧出來後, 打了個車,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鍾了。
放暑假了, 她和幾個朋友去酒吧玩了會, 但她們都是成雙成對的,就她一個單著,在那呆著有點尷尬,讓朋友陪著會覺得打擾人家小情侶了, 於是就提前回來了。
她一般讓滴滴司機把車停在小區門口, 然後自己走進去,因為這樣比較安全。
她的那棟樓比較偏, 離大門口很遠,需要走上一會。
去她那棟樓的路有幾個路燈壞了, 還沒來得及修, 她害怕會摔倒, 就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了。
隱約聽到了吵架的聲音, 嗓音渾厚, 但聽不太清, 隻能聽出來是男人的。
她沒放在心上。
吵架的夫妻她時常聽到,如果不關窗戶,三樓的聲音從底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下一秒,旁邊的單元門裏衝出來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臉通紅, 手裏拿著酒瓶,一股濃重刺鼻的煙味和酒味衝夏時撲來。
她下意識躲了躲,雖然光線暗,但她手裏的手電筒太亮了。
男人目光渾濁, 一看就喝醉了,口齒不清地說:“小妹妹,去哪玩了啊。”
夏時看了他一眼,步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男人也跟著走,嘴裏嘟囔著夏時聽不懂的方言。
夏時本來以為他隻是喝醉了胡言亂語幾句,沒想到還跟上來了,心裏頓時緊張起來。
不能往家裏跑,得去大門口。
夏時把晃蕩的小包抱在懷裏,奔跑的同時撥打110
在跑到又一個拐角之後,她聽後後麵傳來了哀嚎聲,很像是剛剛那個醉漢的。
下意識拿手機往後照了下。
胖胖的醉漢抱著頭倒在地上,而打他的人很高很瘦,戴著鴨舌帽。
看不清臉,隻能讓她看到身形。
走進之後,戴帽子的人顯然也看到她了,轉身就想跑。
但被夏時一把抓住了衣角。
“秦妄?是你對嗎。”
少年的身體僵直,沒回頭,也沒說話。
夏時繞到他麵前,“你不記得我為什麼要幫我,”然後又迅速地說:“別說是巧合。”
她害怕他會再跑,於是厚臉皮地用手臂環住了他的腰。
好像比以前更瘦了。
他還是不說話。
她突然就覺得很委屈,像是隻有她一人走不出來似的。
眼淚忽地就冒出來了,小聲啜泣著,“你好過分啊你當初說過會一直對我好的,結果呢一聲不吭就走了,還騙我,裝不認識我”
越說越委屈,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流出來的不隻有怨氣,更多的是思念。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僵硬的身體才有了變化,右手緩緩抬起,放在她的背上,沒用力,似乎是在安撫。
因為他給出的這一點回應,心裏的那點火花又燃了。
“你到底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啊,告訴我好不好。”
少年額上的青筋明顯,胳膊上的肌肉也緊繃起來,張了張嘴,無可奈何般地說:“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這句話讓她哭得更凶了,連換在他腰上的手也忍不住掐了下他的肉,但他的肉太緊實了,掐起來很費勁。
“一點也不好我過得一點也不好”
沒有他在身邊,她怎麼可能會快樂呢。
也有不少男生對她獻殷勤,但都不是他,她的心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