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想起不久前塞卡片的美女富婆,鹿伏兎砂糖不淡定了,立馬轉頭對著駕駛位上的孔時雨說道:“這位先生,可以停一下嗎?”
現在才開了一分多鍾,她還有機會掉頭去找人。
孔時雨瞄了眼內視鏡裏,少女有些焦灼的模樣,挑眉道:“不行啊,我答應了禪院把你送回去。”
“那家夥太麻煩了,不可不想被他記掛上。”
禪院?
她這才注意到男人有些生疏的稱呼,奇怪道:“你和甚爾不是朋友嗎?”
“我可沒有那麼倒黴,和那種糟糕的家夥做朋友。”孔時雨道,“隻是工作夥伴而已,我負責給禪院在中間牽線。”
“……”
好家夥,原來你就是萬惡之源。
鹿伏兎砂糖滿臉黑線地盯著駕駛座椅的位置,又問:“……這個工作會很辛苦嗎?”
她聽說從事這種行業,一般都不能挑客戶對象,隻能被人挑。
想起甚爾那張冷峻的臉,她有些納悶,怎麼都想不通這人對別人妥協討好的模樣。
“那是當然的。”就在她差點把眉毛皺到打結時,孔時雨回答了,“受傷是家常便飯,有時候吃飯的工具都要搭進去不少。”
“不過禪院體質不一般,在這份工作上,可是搶手得很。”
地下黑市的殺手排名榜上,禪院的效率和口碑可是快要登頂了。對於這件事,他這個經紀人當然樂見其成。
鹿伏兎砂糖一聽,臉色瞬變。
受傷,工具,搶手
幾個詞在她腦子裏,組合出了不得了的信息畫麵。
不行,她要回去找甚爾才行!
直接起身扒拉上孔時雨的後座,鹿伏兎砂糖探了個腦袋,有些著急道:“拜托,帶我去找甚爾吧,他對我很重要。”
“沒有他晚上我都睡不著覺!”
孔時雨聞言,忍不住揚了揚眉毛,踩了刹車,側頭問:“你叫什麼名字?”
“砂糖。”
她說道。
孔時雨點了點頭,暗道禪院未來老婆的名字還挺可愛的。
他重新啟動車子,方向盤一打,調了個頭。
“對了,你身上有錢嗎?”他突然問道。
“20萬,夠嗎?”
鹿伏兎砂糖晃了晃手上的信封。
“有錢就行了。”
孔時雨踩了腳油門,“我想,禪院大概率是在那裏。”
“哪裏?”
鹿伏兎砂糖好奇問。
“大並競馬場。”
孔時雨回答,順便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加我,我把能截住禪院的地方發給你。”
對自己未來老婆隱瞞行蹤,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鹿伏兎砂糖一聽,瞬間眼前一亮。
這是什麼菩薩!!!
大並競馬場。
這裏是京都最出名的常態性夜間賽馬聖地,但因為冬日淩寒,夜場的人並不多。
禪院甚爾挑了個視野較好的位置,雙腳隨意搭在沒人的位置上,仰頭後倒,喉結線銳利地凸起,正懶洋洋地看著手上的馬券。
輸了兩把,沒錢了。
將廢掉的馬券捏成一團,看都沒看就丟進遠處的垃圾桶裏,他掏了下口袋,準備抽煙。
結果煙還沒摸到,先摸到了之前隨手放在褲袋裏的錢。
頓了下,他從褲袋裏抽出一張一萬円的紙幣,輕撣了撣。
夜間場下注的金額不大,封頂就一萬円。
三十萬,夠下三十注了,甚至說不定還能讓他把之前輸的連本帶利給贏回來。
禪院甚爾看著手上的一萬円,眼眸晦暗不明。
良久,場下第三場宣布結束,第四場都已經開始停止下注時,男人將手上的錢又塞進了褲袋,神情懨懨地閉上了眼。
算了。
沒過一會兒,熟悉的聲音從側麵傳來。
“你這是在幹嘛?”
孔時雨單手插著兜,站在不遠處問。
“這不是明擺著嗎?”
禪院甚爾眼也不抬,“在賺錢啊。”
“得了吧,我從來就沒見你贏過,無論賭什麼。”孔時雨道。
“別煩我。”
禪院甚爾嗤笑一聲,“這麼快,人送回去了?”
孔時雨聞言沒說話,反而靠在一旁揚起了看戲的表情。
接著,他身後一個輕巧的腳步聲逐漸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