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禍水東引!
寧清月在心中連連稱讚,不愧是兵藏世家的子弟,玩的一手好陰謀詭計!
如此一來,不但不怕輕棋的死會有人大做文章,更是找了個替罪羊,將自身撇了個一幹二淨。
而這範恒,怕是平日裏就是個好色狠辣的主,才被人設了圈套也無法懷疑。
那範恒又驚又喜,腦子也轉的極快,不過片刻就喜逐顏開,連連道謝。道:“聽將軍一言當真是醍醐灌頂,下官甘拜下風!往後將軍若是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隻管開口,下官定當義不容辭!”
又是七七八八一串馬屁拍完,範恒又道:“將軍,下官還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使女既然久住軍營,又死於軍營,那想必定是軍營中有人作祟。不知……將軍可看到可疑之人?”
不得不說範恒在官場是摸爬滾打已久,又混到如今的位置,早已成了身經百戰的老油條。
這一句話說的,明著是問衛將離可有想除之人,逮來做個替罪羔羊,算是順帶幫了衛將離一把。
可暗處卻是將衛將離也拉下了水,成了同流合汙狼狽為奸的一脈。
這點小計謀連寧清月都一眼就能識破,衛將離又哪裏不懂。
見他不過笑了笑,還似有些感慨範恒如此貼心般的,輕聲道:“不瞞範大人,昨兒我營中人抓了個小賊,那小賊雖已指認了柴勇柴校尉,可柴校尉是柴朗將軍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衛某還能真的帶著小賊去指認柴校尉麼?看就這麼把人放了,衛某也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範恒一臉“原來如此,我明白”的表情,道:“哎,將軍這是哪裏話?那小賊可是膽大包天,竟敢奸汙使女,罪當斬首!”
範恒說話間表情認真嚴肅,仿佛說的那人當真罪大惡極一般,“將軍放心,此人就交給在下!”
“如此,就有勞範大人了。”
又是兩句馬屁,衛不器就帶著笑逐顏開的範恒去領那賊子去了。
兩人剛一出營帳,寧清月就急急忙忙的扶衛將離躺下。
一個人生病與否,從聲音中還是能聽出些的。衛將離為了嗓音能夠中氣十足,也是費了不少功夫。
這一陣子的扯皮下來,已是虛汗滿身,臉色灰白。
寧清月又是一陣子喂水擦汗,待見他臉色好些了,略一福身行了禮。道:“多謝衛帥替阿月解圍。”
衛將離偏著腦袋望著她,有些不明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麵前自稱“阿月”,也是第一次這般沒有忌憚的、真心實意的行禮。
以往不過是嬉皮笑臉的“小女子”長“小女子”短,還是扮做小廝時故作灑脫的“我”來“我”去。總歸是壓抑著心底的那份提防。
不過也是,不管她是哪邊的奸細,始終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麵。沒有傷及對方性命已實屬難得,還怎麼癡心妄想的要求真誠相待敞開心扉?
扯著嘴角笑了笑,道:“雖說你這次的計謀妙到超出我的意料,而此事於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但你既然道謝了,那就好好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