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了嗓音吼道:“你做了什麼?!不要命了?!”
衛將離抽回了手腕,歪躺在榻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道:“這侍女應是認出你了,可想好了如何做?”
分明是他將自己拖下水的,若不是中途被擄,她此時不知在吳國有多快活呢!
“不勞衛帥費心了!”
正欲再說,卻見衛將離閉了眼眸,眉頭緊鎖,心下有些不忍,也就沒再開口。
寧清月歪斜在榻邊的腳凳上,時不時的抬眼看看衛將離的情況,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待一覺醒來,內室已經昏暗一片。
起身從褥中摸出衛將離的手腕,雖仍是縈亂不堪,卻已不再如雷響動。
剛出了營帳,見一侍女迎上前來,道:“使女有請。”
顯然是等候多時,她在內室裏也沒聽聞什麼消息,想必輕棋也沒咋咋呼呼的將自己的事抖落出來。
“勞煩帶路。”
衛將離入住軍營,這專為他而來的使女自然也在軍營裏搭了棚子。
寧清月進了營帳,見輕棋正喝著身旁侍女遞過的茶水。說來也是好笑,同為奴籍也照舊得分個三六九等。
她們都是伺候人的奴婢,卻因輕棋是嫡公主身邊的,又做了使女,便可像官家小姐一樣享受旁人的伺候。
輕棋見了來人,揮揮手讓兩個侍女出了營帳。自個繞著寧清月好一陣打量。
“若不是朝夕相處了七年,我還真懷疑輕書你是不是有個孿生兄弟。”
寧清月也沒再藏著掖著,現下無非兩種辦法,一為買通輕棋,讓她守口如瓶。二為……讓她回不去公主身邊,永遠的守住秘密。
笑了笑,道:“如你所見,衛帥允我貼身伺候,而且還非我不可。”
輕棋甩了下帕子,冷哼一聲。若不是公主對輕畫有所防備,她又怎求得來這份好差事?
雖說路途是遙遠了些,可邊境貧苦之地,哪個男人不貪戀溫柔鄉?正好輕書失蹤了,缺了個姨娘的空位。若是自己爬上了床榻再懷有子嗣,哪裏還需要再做看人臉色的下人?
可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輕書竟然化作小廝伴在駙馬左右!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著公主偷偷跟來邊境,怕不是忘了你的身家性命握在誰手裏!”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就好像隨時能致她於死地一般。
寧清月垂眸想了想,正如前世時輕畫所說,她們四人雖同為公主侍女,朝夕相處多年,哪怕偶以姐妹相稱卻無姐妹之情。
當年她生子難產,府中無一人伸以援手。最後還是老太君不知從哪聽到了消息,派人請了個穩婆才保的母子平安。
而後的多少年,她與孩子所受的白眼排擠中可不乏輕棋的身影。
眼眸輕抬,道:“輕棋,我求你莫要將此事告知公主,而我既已離開就不會再跟著衛帥回到京都。”
她低聲下氣的態度讓輕棋的怒意得以緩解,麵色稍微緩了緩,道:“哼,我為何要幫你?”
“若我可以幫你成為姨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