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帶著侍女行到跟前,屈膝施禮,“小女子柳絮,見過衛將軍。”
嬌嬌弱弱的,是怎麼把他的小奸細嚇成這樣?
“你對她說了什麼?”
柳絮麵露詫異,與侍女相視了一眼,“小女子不過是想為將軍送些飯罷了,並未與他多說。”
沒多說?那這個在他麵前慣會裝模作樣張牙舞爪的小奸細,又怎會抖成這樣?
思及至此,衛將離微微眯了眼睛,霎那間如數九寒天驟降,激的身前屈膝的兩人立了汗毛。
如蚊子嗡鳴,細細弱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是……是那侍女,她,她色誘我……”
壓迫的氣場迅速消散,柳絮好奇的抬了頭,一瞬間被眼前人晃了眼。
自己容貌尚佳,這些年來也伺候過許許多多翩翩佳公子,可沒有哪一位能同眼前人這樣,單單一個放柔了目光的抬眸,就如數九寒冬的暖陽,喚醒了心頭的萬千春意。
待回過神來時,就聽那人道:“不器,送客。”
依舊是冷淡的話語,卻好像藏了些壓在深處的笑意。
然後就見那人,推搡著縮成一團的小人,一步步往內室去了。
出了宅子,柳絮若有所思的對侍女道:“告訴大人,莫要再徒勞無功的送女子過來了,興許他該換個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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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寧清月一邊吃著人家送過來的菜肴,一邊捋著手臂上的汗毛強忍惡寒。
無論如何她也沒想到,自己竟會有被女子色誘的一天!都怪這小廝打扮!
衛不器看著她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心生好奇,“今日那柳姑娘到底怎麼你了?”
寧清月實在說不出口,有一種打碎了牙齒往肚裏咽的感覺,悲憤道:“無事!”
衛不器抬眼瞅了瞅笑意愈濃的主子,又看了看寧清月,明顯有鬼!隻好奇的他抓肝撓肺。
隻急的他一扔碗筷跑出去找衛不言去了。
房頂上的衛不言道:“主子,男的。寧姑娘,女的。”
這男男女女能有什麼事?
衛不器好像有點明白了,又好像不大明白,“不是,主子不一直當人是奸細嘛,而且不也你說的,主子對寧姑娘沒那男女心思。”
衛不言問道:“你喜歡女子嗎?”
“喜歡。”
“喜歡貓兒小狗嗎?”
“喜歡。”
“喜歡金銀珠寶嗎?”
“喜歡。”
衛不器恍然,險些跳了起來,驚道:“那貓狗能跟寧姑娘比嗎?”
衛不言翻了個身,懶的再理他,“我奉勸你,與寧姑娘別相處太好,是奸細,也是女人。是喜歡,也不喜歡。”
太難了,這道題實在太難了。衛不器第一次覺得他不如衛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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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燭光搖曳。
“不染哥哥?”
寧清月“啪”的一聲扔掉筷子狂搓胳膊,在抬眼看看好事者,正一臉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
“衛帥,我求求您老人家行行好,別拿我取樂了。你看我這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衛將離意外的心情極好,怎麼說呢?就好似剛剛發現了逗貓棒一般的,不戳兩下就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