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無聲,時間流淌。
衛將離忽然回轉了身子。
有輕笑聲於她頭頂響起,隻聽朗朗男聲道:“你這小侍女,長的還挺別致。”
說罷,那繁花衣擺就快速離去了。
寧清月頭皮發麻,微縮著肩,心中恨不得痛罵衛將離的八輩祖宗!
啪--!
一聲清脆的掌聲響起。
輕畫討饒的聲音響起,“公主,奴婢,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呀。”
寧清月疑惑抬頭,就見輕畫一手捂著臉跪在地上。身前是怒不可遏的平陽公主。
“什麼都沒做駙馬為何要誇你?他對前日試婚的輕書看都不看一眼,卻偏偏對你讚賞有加。說!你是不是背著我施了什麼狐媚子的招數?!”
寧清月暗鬆一口氣,原來剛才衛將離的誇讚是對著輕畫的。
“沒有,奴婢沒有。”輕畫討著饒,都快要哭出聲來。
以往公主雖驕縱,可到底自持身份,從未有過親自動手的時候。現在卻不管不顧動手打人,可想是多麼的震怒。
“不說是吧?來人!給我掌嘴!”公主麵色漲紅,目眥欲裂,看模樣是真的氣急了。
輕畫是公主身邊的一等宮女,一般人哪裏敢上前動手?
公主一眼掃到寧清月,道:“你來!”
寧清月麵露難色,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啊?”
可在公主眼裏,卻是木訥膽小的表現。隨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又指使輕棋動手。
輕棋上前,“輕畫,得罪了。”
說音一落,啪--的一巴掌甩在輕畫臉上,將她整個人都扇的側到一邊,險些摔倒在地。
“公主,奴婢真的沒有,您就饒了奴婢吧。”
這邊剛討饒一句,那邊輕棋的另一巴掌又“啪”的甩到臉上。
自己扇與旁人扇自是不同,不過片刻,輕畫臉頰兩側就通紅一片,指印明顯。
那“啪啪”一聲聲聽的其餘眾人也是膽戰心驚,自然也無人敢出聲相勸。
一時間屋內僅輕畫間隙的討饒聲,和巴掌的啪啪聲。
忽然輕琴從外麵進來,慌張道:“公主,您快去看看十三皇子吧,他昏倒在湯池,此時正在喊太醫呢。”
十三皇子雖然性子頑劣,但對皇後和公主都是極好的,故此姐弟情深。
公主慌忙起身欲前往,“輕棋你接著打,打夠二十為止。輕琴輕書你們兩個跟我走。”
寧清月雖極其不願往十三皇子寢宮去,卻也無法。
公主乘著步輦,一路催著宮人行快些,待到皇子寢宮時,眾太醫也不過剛剛開始診斷。
皇後坐於外間,一身華服雍容華貴。
寧清月跟著眾人行禮,然後跟著輕琴一同,自覺的垂首站到一旁,眼神卻在悄然打探著情況。
這次站的位置也是巧妙,正好能看到裏間太醫們的一舉一動。就見有太醫施針,有太醫查探胸肺。而寧清月相識的那位葉太醫,卻在翻看十三皇子口鼻,又捏了捏他的頭顱,似乎頗為疑惑。
寧清月心中警鈴大作,生怕葉太醫真的查出了什麼,卻又無計可施。
正一籌莫展間,見葉太醫抬了頭,似要與其他太醫對話,餘光掃到自己,那話也沒說出口,就略有些驚訝的與她對視著。
寧清月緊抿著雙唇,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