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誰的人?(2 / 2)

公主探著腦袋,等著她說些更細節的東西。

這寧清月哪裏說的好?上一世衛將離的確醉酒而來,匆匆了事。雖然現在知道是裝的,可當年不知呀?

再者她寧清月二十多年的生涯,雖說孩子都生了,可那種經曆也隻有過一回而已,懵懵懂懂的誰還記得?

公主看她雖吱吱嗚嗚,可麵上並無羞色,隻恨她太過木訥,未作多想。

倒是輕棋嘴快出聲,“回公主,女婢昨兒守夜,也隻隱約聽到一絲動靜。”

這話正是說到公主興頭上,“什麼動靜?”

輕棋微皺著眉,故作不解道:“也不大真切,好似輕書在求駙馬爺輕點。駙馬爺也是偶然悶哼兩聲。”

寧清月一陣汗顏,好好的戳麻穴,經過輕棋這麼一解說,好像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公主聽完話麵上五色摻雜,一來是喜衛將離聽起來能力不錯,二來是恨先讓寧清月得了便宜,三來身為未出嫁的女子,多少還是有些羞澀的。

看著寧清月身上還未換下來的喜袍,更是礙眼,“好了好了,你們快下去吧。”

寧清月行禮出了主殿。

身為嫡出公主的貼身宮女,寧清月她們四人各有個小小的單間。

她回了房,換下了大紅嫁衣疊好,摸著裙擺上鳳眼刺繡那處被箭矢刺穿的破洞,陷入沉思。

公主自然不會穿別人穿過的嫁衣,這件本就是為她做的。雖看上去華麗異常,卻仍與公主的嫁衣有雲泥之別。

上一世她雖深知自己不過是個試婚的傀儡,那些儀式和賀詞都是虛假的,那拜的天地也是不作數的。

可也知自己一輩子怕也隻能穿那一次嫁衣,故此將那嫁衣似做珍寶藏在箱底,隻夜深人靜時,才會偷偷翻出來,借著月色撫摸打量,回憶著她人生中最獨特的那一天。

可後來安兒病重,她空有醫術沒有藥石,走投無路之下得知輕畫覬覦那件嫁衣已久,就把嫁衣送給了輕畫,隻求能幫安兒請個郎中。

嫁衣沒了,安兒也沒守住,還有那個她曾癡心妄想的男人……

呲--!

寧清月深思之時不自覺的扣著鳳眼處的破洞,一不留神手下用力!將那破洞扯成了銅板大小。

她低頭撫了撫破洞,竟意外的毫不惋惜,仿佛這不是華麗的嫁衣,而是件普通的宮裝。

上一世那拜堂是客觀上不作數的,這一世的拜堂,卻是她打心底了認定不作數的。這嫁衣自然也沒什麼好留念的。

上一世她寄希望於衛將離,忍辱度日,隻求個安穩。可直到死才明白,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

思量至此,寧清月忽然想起衛將離給自己吃的毒藥,慌忙伸手把脈,卻除了脈搏極為強勁外摸不出任何異常。

無奈歎息,怪隻怪她的醫術也隻是幼時從外公那學了些皮毛,後來父母俱亡外公也身死,僅會的一絲醫術也逐漸擱置了。

直到多年後生下了安兒,在衛府無人接納時無意進了藏書樓,為了給體弱的安兒調理身子,才再次在藏書樓裏翻閱起醫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