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月心下糾結半晌,雖說他若把輕棋當做新娘行了洞房也好。可輕棋到底是個清白姑娘,怎麼能……
於心不忍,伸手從枕下摸出燭台小步挪了過去。
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金屬燭台,又看了看那暴露在自己眼前的後腦勺,心下一橫!閉了雙眸揮手砸去!
嘭--!
人體倒地的聲音。
意料之外的,雙手被人抓住。
寧清月睜眼一看,眼前緊緊捏她手腕的衛將離眼中一片清明,哪裏還有醉酒迷蒙的樣子?
而他腳下,卻是倒地的輕棋。
衛將離眉頭輕挑,這麼快就露馬腳了?倒是快的讓他出乎意料啊。
“不器,將人帶走!”
“吱呀”一聲,衛不器身手靈活的躥了進來。看了看地上的躺的女子,又看了看一身紅袍被主子緊抓的人,疑惑道:“主子,帶哪個?”
衛將離無奈皺眉,“當然是地上這個!”
“好嘞,”衛不器說罷就將人如麻袋般往肩上一扛,轉身欲走。
寧清月也不管自身處境,慌忙出聲,“等等,就放外間吧。這是公主貼身侍女,回頭要向公主回話的。”
衛不器詫異回首,見自己主子微微點頭,也就當真將人扛到了外間榻上。
寧清月掙脫了兩下,沒掙脫開。衛將離的手勁頗大,捏的她手腕隱隱作痛。
“衛帥,我們有話好好說。”
衛帥?衛將離疑惑,可從未有人這樣喚過他。
看著眼前的女子,倒的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連給衛不器練手的資格都沒有,莫非是個用毒的?
鬆了手,衛將離端坐於桌邊,一副審問犯人的模樣,“說吧,你是誰的人?”
是誰的人?如此說來衛將離果然有對頭,而且還不止一個!
寧清月大腦快速運轉著,思量著對策。
“小女子寧清月,家父寧康曾任戶部官員,七年前家父因涉嫌參反,舉家流放,親人流放途中全部病故。”
衛將離靜靜審視著她,眸中冰冷,不帶一絲意味,“這和我,有何幹係?”
嗓音未變,依舊是清風朗月,可話語中所帶的寒氣,卻讓寧清月覺得如墜冰窖。還有那不帶一絲情感的,仿若在看一具死屍般的目光。
她忽然間就想起,想起了衛將離“黑麵閻羅”的稱號。
坊間說他殺人如麻,那一定是真的。倘若沒點心思手段,也做不到一軍統帥,起兵謀反的位置。
之前他進屋時裝醉,顯然是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如果不說出點有用的話,寧清月毫不懷疑他會殺人滅口!
說什麼呢?即使重活一世,她所知的消息卻是少之又少。難不成要說他將來必會謀反?那怕是會死的更快!
衛將離眼眸微眯,顯然已沒了多少耐心。周身的寒氣讓寧清月心下一慌,連忙開口。
“小女子那時正做公主伴讀,幸得公主搭救免為流放,便在公主身邊做了七年的侍女。此次為公主試婚也隻是逼不得已,絕不是為衛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