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嘯天的過分謹慎動作卻讓艾雙雙心一飄,懸在了半空中,疑惑害怕爬上她的臉。
不過,江嘯天似乎真的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力氣,隻是那因為疼痛而發出地低低喘息聲,可以判斷他此刻還是活物。
“將燈,燈打開,咳咳”
江嘯天這聲音比那蚊子的叫聲還要小聲,仿佛這是他死前最後的掙紮。
艾雙雙這不時看著床上那黑黑長長的人,整間漆黑的屋子隻有他的喘息聲在,帶著一個詭秘和恐怕,艾雙雙卻是覺得這樣的氣氛讓她有些受不了,讓她開燈正和她的意。
“啪!”
在燈打開那刻,艾雙雙的目光移回到床上,這一移動卻讓她嚇到了。
“天啦,你怎麼流那麼多血,不行我得叫醫生!”
艾雙雙說著就要轉身出門。
“不要,回來!”
江嘯天這一聲幾乎是用盡生命吼出來的。
艾雙雙沒有想到剛剛那個近乎虛弱到恐怕喝水都沒有力氣的人,竟然為了防止有人進來而大聲吼道。
看著艾雙雙停下裏,他知道自己不說清楚,艾雙雙似乎還會出去。
“不想讓我奶奶擔心!咳咳”
剛剛那一聲實在是牽動了他五髒六腑,特別是傷口處,現在是多說一個字,都能夠讓他精疲力竭。
艾雙雙很能理解江嘯天的話,點點頭,退回了床邊,隻是有些手足無措地問道:“你這裏總該有些什麼藥之類的吧!”
其實救人,艾雙雙可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那次她可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所以什麼行為都粗糙,到後來還是那個人命大,要不然估計就她那樣的救法,恐怕見這閻王也就那個時候的事情了。
江嘯天眼神一閃而過地精明,不過此刻已經完全不能做什麼了,他伸出那隻剛剛吼聲時按住傷口的手,指了指床下,“藥箱”
說完,他已經混混沌沌昏昏迷迷地暈了過去。
艾雙雙剛剛看著他手上所沾染的血,這眼睛差點一翻白倒了過去,好在她這次挺得住,畢竟從一個人身上流出那麼多血,像她這樣心善的人來說,要接受起來確實很有難度的。
按照他剛剛指的地方,艾雙雙從床底下很快翻出一個藥箱,看著裏麵各種各樣的藥都齊全,而且分類也很清楚,艾雙雙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一直皺著眉,這整張臉就揪在一起的江嘯天,看樣子他是經常受傷,他到底做什麼呢?
好在他遇到的艾雙雙不是第一次,艾雙雙雙腿跪在床上,將江嘯天那間已經被血染紅的衣服揭開,在腰部處,一道將近十厘米的刀口還在不停地滲著血。
她先是用棉花蘸著酒精給他的傷口消消毒。
“嘶”即使在睡夢中,這樣的疼痛依然能夠讓他感覺那麼清楚,那麼撕心裂肺了。
不過雖然很痛很痛,但是艾雙雙看著他緊緊握住的拳頭,她知道他在強忍著痛苦。
為了減少疼痛,艾雙雙加快了動作,先是給他擦去周圍的血,然後找出這箱子裏的針線,這技術活是在當初救人時,被那個人強製要求下實施下的,雖然依然手法不是很嫻熟,但是還是在最短的時間裏將傷口縫好了。
可能是因為太過疼痛了,此刻的江嘯天完全陷入了昏迷中。
艾雙雙沒敢馬上離開,她知道真正關鍵的是這半夜他半醒半睡的狀態,那個時候她必須陪在身邊,如果江嘯天發燒,那麼事情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當一切忙完,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外麵的世界,隻有在這房間裏,還有光明的存在,不過在這房間的窗口處,呼呼的狂風吹擺著那樹擺動,這讓艾雙雙心裏還是有些害怕,因為那些樹的凶猛擺動,就像是來索命一樣。
忍不住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艾雙雙趕緊走到窗戶處將窗簾拉上,心在一點點安穩平和下來。
這間房間設計跟她以前在郝耀冰那裏住的房間差不多,這浴室什麼都是齊全的,她在浴室裏拿出一條打濕了水的毛巾,慢慢的擦拭著江嘯天額頭上的汗水。
這會的江嘯天還算安靜,此刻的他像個瓷娃娃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那眉毛微微地扇動著。
艾雙雙苦笑,自己這個最爛的冒牌醫生,卻似乎成為了最救命了,這已經算是她救下來的第二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