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梁寂和皇後的對戲,這一場兩人的空間都很大,該怎麼演,尺度怎麼把握,全靠她們兩人。
何辰影內心升起一點點難言的,特別的期待。
這與之前和朱萼華對戲時那種全然的興奮和鬥爭感完全不同。
小園忽然動了,她走到宮殿的燭台,動手撥了撥燈芯,那昏昏暖暖的光映著她的臉,白璧無瑕。
她有極其精致漂亮的五官,確實很符合劇本裏梁寂那美顏盛世描寫,那點燈光映著她的側臉,隨著她轉過來又倒映在她的眸中。
“娘娘,”她走近,望過來的眼睛深深的,像是能把人心都吸附進去,“請娘娘放心,奴是太子的奴才,也是您的。”
何辰影勾了勾唇,“是麼?”
她頓了頓,朝小園招了招手,“你過來。”
梁寂走近,跪了下來,皇後往下一瞥,捏起她的下巴,“你到底是誰的奴才隻有你自己知道,你要藏好了,一旦尾巴露了出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你知道的,對嗎?”
梁寂睫毛顫了顫,“奴知道。”
皇後鬆開了手,居高臨下地望了她一眼後,轉過身去。
梁寂磕了個頭,慢慢起身,準備離去時,皇後瞥了他一眼,“誰讓你走的,過來伺候。”
皇後坐在妝台前拆發簪,梁寂上前接過她的鳳釵,取了梳子給她梳頭,一下一下的,充滿了耐心。
皇後在鏡中靜靜地瞧著梁寂,神情有一瞬的鬆動和悸動。
她也累了。
她也心灰意冷。
她也糊塗了。
她與皇帝成婚的這二十二年,他對她敬重有加 ,恩愛不足,在這深宮之中 ,她度過了無數的寂寞的夜晚。
等到鄭貴妃的小皇子出生,夜晚就不止寂寞了,還有擔憂,警惕,不安。
自從崇平嫁給武定侯後,她更是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娘娘,這幾天您擔心太子,還要看護皇上,奴給您鬆鬆筋骨。”梁寂放下梳子,細白的手掌輕輕地攏上了皇後的肩膀,給她按壓著,“您受累了了。”
皇後倒也沒有就拒絕他,她長歎一聲,“你倒是懂得本宮的辛苦,太子估計在怨我沒本事吧?”
梁寂長長的睫毛交織著,看不清他真實的想法,“娘娘……”
皇後眼眶紅了起來,“他性子軟弱,讀書也一般,可他就是太子,是儲君,他也該立起來了!不能事事都靠我,又來責怪我!”
梁寂溫聲道:“娘娘,您誤會太子了……”
“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了!”皇後哭了起來。
梁寂半跪下來,遞上了手帕。
皇後邊拭淚邊看著他,“你來說說,太子到底在想什麼呢?”
梁寂跪著,“奴也不知。”
“你不知?”皇後將手帕擰在手中,微紅的眼裏有一抹暗光,“你不是整天妖惑太子麼?”
梁寂頓時把頭伏低,不敢說話的模樣。
“太子妃到我這裏都哭訴好幾次了。”皇後將帕子放在桌上,冷冷地睨著她,“說你仗著這張臉終日勾引太子,要我處置你。”
梁寂兩肩一僵,把頭越發伏得低了,仍然不敢說話。
“抬頭,說話!”
梁寂慢慢抬頭,卻抿緊了唇,皇後氣不過,抬起一腳踢在他的肩上,梁寂吃痛地一倒。
到了這裏,何辰影卻忽然愣了一下。
“卡,辰影姐,”徐木易從監視器裏探出頭,“怎麼了?”
“哦,沒事,再來一條吧?”何辰影笑了笑,朝那邊打招呼道。
化妝師上前,給小園和何辰影補妝。
“踢痛你了嗎?”何辰影看了看小園,關心地問。
“沒有,不疼。”小園朝她展顏一笑。
何辰影看她的眼神愈發柔和。
徐木易小跑過去講戲,“姐,你不能這麼有愛地看著她,要……”
何辰影嗯一聲,微微一哂,“我知道我知道。”
小園歪了歪頭,沒有多想地陪著笑了笑。
圍觀的群眾之一田田看得津津有味,“我太喜歡辰影姐和園姐演戲了!啊,戲裏戲外都好有c感啊!”
菜卷咳兩聲,偷瞥一眼旁邊的高特助,“還,還好吧?我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