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又一個轉身,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似不滿意她的躲藏,想要牢牢地抓住她,不讓她展翅高飛。
她的腳尖卻高高地踮起,輕柔若飛絮一樣,慢慢地,慢慢地,順著他的腳麵,疊放了上去,而後微微抬起,順著他的腳麵,往上延伸,延伸,從他緊繃的小腿滑上他的膝蓋,慢慢地,在那膝蓋間,腳尖輕輕地跳舞著,畫著美麗的圖形,惹得他一陣陣地慌亂。
她莞爾一笑。
男人啊男人,你的名字叫做半身思考的動物。
以她掌握的火候來看,現在的他,剛好可以走進她布置的局麵裏。
“小玨玨,今晚,我們最美的舞蹈,馬上就要華麗地展開了。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呢?”她蔥蔥玉指,靈巧地展開他寬鬆的長袍,將他的玉帶飛揚高空,飛了出去。
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她,冷硬的唇線,得意地揚起。
“今晚,本王會好好疼你的,女人。”他舒展雙臂,微閉眼眸,等候著容喬的寬衣。
她暗暗一笑,輕步他的身後,手指如柳,動作輕柔,以飛舞的姿態,緩緩地褪盡他的衣衫,同時席卷了躺在地麵上的衣衫,在交錯的衣衫中,披上她的身子。
舞姿結束的時候,她的手指不動了,而他呢,衣衫落盡,露出他偉俊的身材。
在他睜開雙眸的瞬間,她的身影已經退到了冷月居的大門處。
在他知曉事情不對的瞬間,她衣衫穿戴整齊,盈盈而立,笑容滿麵。
“晚安,好夢,小玨玨。”
她將他的衣衫打包飛落樓台,而後朝他揚起一個飛吻,飄然若蝴蝶,飛遠了。
他怒意充斥眼瞳,想要飛身追趕,卻隻能回轉身來,急急地找衣衫披上。
轟——
他掌風化力,頃刻間,八仙桌化成碎片。
女人,今晚哪有那麼容易讓你逃脫。
他心頭難忍,抑鬱萬分,當下身影掠起,直往孤風樓而去。
然當宮凰玨去孤風樓抓人的時候,卻不見容喬的身影。
他心中的火被她一手挑起,如今不見她的人,他心中的火始終不下,當下抑鬱地衝進他十六夫人的房間去了。
那十六夫人壓根沒有料到宮凰玨今晚會到她的房間歇息,當下她驚恐地行禮。
“老,老爺。”她屈膝低頭,眸光慌亂而不斷地閃爍著,不敢抬頭看宮凰玨一眼。
宮凰玨一見她驚怕的樣子,他心頭的怒火更盛了。
那深黑的子瞳,暗流飛轉著。他濃烈雙眉高挑而起,冷硬的唇線緊抿著。
“起來,過來給本王寬衣。”他口氣冰寒,臉色暗沉。
十六夫人她戰戰兢兢地直起身子,她輕步慢慢地移到他的身前,雙手止不住顫抖地去解開宮凰玨的衣衫。
而她越是手抖,她就越是沒辦法給宮凰玨解開衣衫。
宮凰玨眉眼一橫,他冷冷地盯著她惶然的神色,不由地升起無名怒火。
為什麼每個女人看到他都是這副懼怕惶恐的模樣,好像他會吞吃了她們似的。唯獨那個女人,卻敢在他麵前展露最美的一麵,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將她的美麗呈現在他的視線裏,他還敢用她的美麗作為武器而反擊他。
而其他女人呢,為什麼不敢,她們為什麼不敢呢?當下他黑眸一閃,單手扣上十六夫人的下顎。
“十六,褪了你的衣衫,在本王的麵前,一件一件地褪下來。快點,去——”
他甩手離開她的下顎,黑瞳緊緊地盯著她。
十六夫人瞳孔放大,她神色大駭,美麗的臉立即嚇得慘白慘白。
她撲通一聲,朝著宮凰玨雙膝齊齊地跪下了。
“老爺,妾身,妾身不知道哪裏做錯了,還望老爺饒過妾身,原諒妾身這一回。求求老爺,求求老爺了。”
她頭碰碰地磕在冰冷的地麵上,不惜磕出血花來。
宮凰玨皺緊眉峰地盯著地麵上的血色,深黑的眼眸,一道複雜的光色掠起。
莫名的,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起。
該死的,眼前的女人不是那個該死的十七容喬,無論他怎麼要求她,她都變不成十七容喬。
往常他壓根不介意女人對他的恐懼,他隻是在心火燃燒的時候,將那些渾身顫抖的女人扔在榻上,解決心火便完事了。
但是此刻,他竟然一點也不想將眼前這個瑟瑟發抖的女人扔上榻,他根本不想對著她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