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瑤示意她小聲點。
“死女人,破財迷,別忘記了你這可是在京城,不是在桃源島,你可千萬不要說出來,一個弄不好,咱們的腦袋都得——哢嚓——”
她縮了縮脖子道。
容喬冷不丁地白了她一眼。
“貪吃鬼,除了這種討厭的消息的外,你的腦袋裏就沒有裝一下我喜歡的消息。”
方雲瑤嘟嚷了一下。“也不是啊,財迷精。”她吞了吞口水,咽下最後一口桃花酥。
“至少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消息,肯定是你喜歡聽的。”
“什麼消息?”容喬意興闌珊道,她壓根不期望方雲瑤能給她帶來什麼好消息。
方雲瑤卻神秘兮兮地靠在她耳邊道:“你知道嗎?嘿嘿,我收到大伯的信了,他說大堂哥到時候會帶著他家那一對活寶來看望我。”
“方糖糖跟方果果嗎?”容喬眼中閃耀著驚人的絢爛光芒。
“對啊,就是那一對金童玉女一樣活潑可愛兼有修羅個性的調皮搗蛋鬼。大堂哥的龍鳳胎是也。”
方雲瑤咬文嚼字道,差不多快二年沒有看到大堂哥了,她心中著實想念得緊啊。
如今得到他要來京都拜訪她,叫她如何不興奮。
哼——
容喬卻冷哼了一聲。
“那個見色忘友的男人,當年一去,音訊全無。大半年才來一封信,二年裏才三封信,信裏內容千遍一律隻有四個字。一切平安。他會特意來拜訪你?哼——依照我的估計,肯定是被他那個長了一張招蜂惹蝶臉蛋的娘子給拋棄了,所以這會兒才想起我們這群人來了,我看啊,八成是找我們來哭訴的。”
“喂,喂,喂,財迷精,你是孤身寡人,我能理解你嫉妒人家成雙成對的心情。但是你也別詛咒我們大哥,他對你已經夠好了,隔三差五的有稀罕的珍寶都送到你的府上,我告訴你,你小心我去告狀,讓他再也不給你那些稀罕珍寶,那你的損失可大了。”
方雲瑤惡狠狠地瞪了容喬一眼。
容喬瞪大眼睛,她跳腳叉腰道:“貪吃鬼,你現在在誰的地盤上啊,這麼跟我說話,誰嫉妒你了,你們要成全成對,就去對好了,我嫉妒你們啥啊。”
她一把奪走方雲瑤手中的桃花酥。
“還有,你別吃了,吃多了,小心你肚子裏的那一個也遺傳上貪吃的毛病。”
“喂,財迷精,不帶你這樣的啊,我現在是孕婦,當然什麼都得吃雙份的,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殘忍地虐待我的胃啊。”
方雲瑤趁著空隙,將容喬手中的桃花酥給奪回來。
容喬還想去奪回來,不給方雲瑤吃。
眼尖的方雲瑤大叫了一聲。
“宮凰玨,你媳婦的手弄傷了!”她承認很小人,但誰讓財迷精剝奪了她生命中不可缺乏的美食。
“你——”方雲瑤端著桃花酥就跑。
宮凰玨聞聽到方雲瑤的叫喊聲,他早就飛步過來了,但見他霸道地抬起了容喬的手腕,那隻戴著烏金鐲的手。
那手腕上,淤痕、紅印、紫青色點點。
宮凰玨劍眉緊緊皺起,一道犀利而危險的光芒,閃過他冰寒封殺的黑眸,他直直地盯著容喬清透的眼睛。
“就這麼討厭我嗎?所以連我送的東西你都不惜殘害身體地要拿下來?”受傷的眼神,一晃而過他的眼底。
呃——
驚愕的光色晃過她清透的眼眸,她凝視著他深黑的絕色烏瞳,一時間,不知道該作如何反應。
宮凰玨眸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眼睛裏,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紅唇,等候她的答案。
容喬先是尷尬地笑了笑。
“冷麵男,先鬆手可不可以?很疼的。”她手腕稍微掙紮了一下,想要一點自由的呼吸空間。
宮凰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後冷哼一聲,放下了。
容喬看著他黑沉下來的臉,她討好地拍了拍他的胸膛。
“這個,這個你誤會了。我是挺喜歡你送的鐲子了。”宮凰玨聽了這話後,臉色有所好轉。
“可是——”容喬可是一出口,他好轉的臉色又轉陰沉了。
“我的意思是說,這個鐲子看起來挺貴重的,你說是你家祖傳的嗎?我擔心戴在手上不安全,所以我才想要拿下來好好珍藏著,免得出門給賊惦記上。你說,萬一賊人看見這個鐲子起了歹意,萬一將我的手臂砍下來呢,那怎麼辦?你說我說得有道理吧,冷麵男。”
眼下先安撫了這個家夥陰沉的戾氣才行,畢竟在他的地盤上,怎麼說人家一片好意嗎?送給她那麼貴重的祖傳鐲子,她總要有所表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