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容喬!”方雲瑤氣得七竅生煙,她卷起衣袖。
“我向你下戰書!你這個死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忍無可忍了,你怎麼可以詛咒我的寶寶。”她雙眸冒火,朝著容喬攻襲而來。
“行啊,打輸了,你得再輸給我十兩銀子。”
她就要刺激她,刺激得她糊裏糊塗地輸了銀子,讓空中的易水寒分心,嘿嘿,容喬的算盤打得可好了。
果然——
“死容喬,我輸了,我給你五十兩銀子都行!”方雲瑤已經氣糊塗了。
然就在方雲瑤氣瘋了朝容喬攻襲而去,就在容喬打著如意算盤的一瞬間,在空中交戰的易水寒跟宮凰玨已經雙雙飄然落地,他們各自站在方雲瑤跟容喬的身前,相似的冰冷黑瞳,有激賞的光芒,一致地閃過他們的眼底。
容喬眼見易水寒跟宮凰玨不打了,她心中一沉。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英雄惜英雄,打架打出一個惺惺相惜來了?
果然——
“容喬,你的小算盤恐怕要失算了。”易水寒冷冷道。
宮凰玨殘冷的黑眸掠起一道寒光,他盯著容喬的臉道:“你們是朋友?”他的口吻中帶有三分隱隱的怒氣。
容喬心中一凜,糟糕,這個冷麵男終於搞清楚狀況了。
那她的賭注怎麼辦?十兩銀子加上方雲瑤的五十兩銀子,那可是六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啊。
她怎麼說也不能白白損失從貪吃鬼身上好不容易可以刮到的一筆銀子,鐵杆公雞易水寒加貪吃吝嗇的方雲瑤,她容喬今日就算為了賭一口氣,也一定要讓這個貪吃吝嗇的白癡品嚐一下失去錢財的肉痛感覺。
當下容喬笑嘻嘻的臉龐收起,她垂下眼簾,欲言又止地地拉扯著宮凰玨的衣袖。
“這個,那個,宮凰玨,其實我該告訴你的,可是,可是我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位仁兄叫易水寒,容喬平日稱呼他一聲四哥哥的,那位孕婦是我的表姐,是我四舅舅的女兒,她叫方雲瑤,他們兩個是夫妻。”
容喬話到這裏,她驀然抬眸,她視線定定地落在易水寒俊美冷然的麵容上,那是一種又愛又恨的表情,很明顯,毫不掩飾,但卻在回眸間,又慢慢地退隱了回去,不見任何痕跡。
這是一種難度極高的演技挑戰,容喬一般經商中都不需要用到這麼有挑戰性的演繹,但是她知道,她麵對是不是常人,是宮凰玨。
所以她得用上這一招,雖然有些小人了,但是,但是——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一個男人為了麵子問題,一定不會容許他的小妾對別的男人流露中這種愛又愛不得,恨又恨不得的表情。
宮凰玨看到容喬這種表情,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他深惡痛覺的名字——墨雨堂。
他們名字雖然不一樣,但是依十七這個女人流露的表情來看,眼前這個叫易水寒的定然跟墨雨堂有某種聯係,要不這個女人不會一看到易水寒的臉,就會毫無保留地將那份又愛又恨的情感表露出來。
他真的跟墨雨堂有關係嗎?
當下,宮凰玨濃烈的雙眉高高挑起,他冷冷地看著易水寒道:“墨雨堂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易水寒劍眉微了皺,似在沉思。
墨雨堂他是今年榮登三甲之首的昀洲才子,是皇上將要禦賜的狀元郎,他此問是何意呢?
而容喬聞聽到墨雨堂三個字,她明顯地感覺到胸口有一種無形的刺痛劃過,那不是演技,而是真實的痛。
這個冷麵男為何在她麵前再次提起這個名字,為什麼要提?
她心中某個角落裏隱藏的傷痕,似被牽拉了出來,血色淋淋,痛得她臉色發了白。
方雲瑤驚愕眼前這個陰沉冰寒的男人,怎麼會知曉容喬深藏的秘密?
她不由地上前攙扶住容喬,逼問宮凰玨道:“你怎麼會知道墨雨堂的?”
易水寒訝然地回眸,雲瑤怎麼也會知道有墨雨堂這個人?
他們三個人的神情,一點不漏地落在宮凰玨的黑瞳中,他誤會了!他覺得易水寒跟墨雨堂一定有關係!
莫名地,心中徒然升騰一股怒火。
他朝著易水寒冷道:“你,跟我之間的交戰,還沒有分成勝負來。”
他話音剛落,也不管易水寒有沒有防備,致命的殺招直朝他撲去。
容喬知道她的小算盤可以達到了,但此刻她卻已沒有心情了,她眼中水色飛起,朝著宮凰玨大吼了一聲。
“夠了!宮凰玨,你要是敢傷了易水寒,我跟你沒完。”
冷冷的,絕情的吼聲,讓半空中出招的宮凰玨不知道為何硬生生地收回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