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喬疼得冷汗直冒,她左手被擒拿,右手中銀匕寒光閃閃,直射宮凰玨的心髒部位。
砰——
宮凰玨從來沒見過跟他交手的人中有這麼搏命的攻擊,他心中微驚,愕然之中一掌拍出,將容喬的身體摔出了三丈多遠。
哇——撲倒在門檻上的容喬她狂吐了一口鮮血,她感覺體內氣流不暢,熱氣攻心,像是五髒六腑全部被人震碎了。
但她還是慢慢地撐著門柱站起來了,她站得筆直筆直,目光清透而尖銳,毫不妥協。
血色印染她素淡的長衫,隨風飄蕩。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宮凰玨,嘴角浮動一貫的冷嘲,像是嘲弄這個世道,嘲笑一切可嘲笑的人。
廳內的其他人看到她這個樣子,各個臉色大變,她們驚恐地往後退去。
宮凰玨看著揚笑而來的容喬,他殘殺的黑眸,光色大震。
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他神色微怔地盯著他的掌心,不由地收了功力。
“來人,將她關押到鐵房子裏去。”他冷漠地吩咐道。
兩名護院飛速闖了進來,架起了容喬。
容喬盯著宮凰玨冷酷的麵容,她忽然張狂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宮凰玨,今日你不殺我,我也絕不會感激你半分。因為是你自找的,你侮辱了我的人格。我告訴你,宮凰玨,就算姑奶奶背運死在這忠親王府裏,也會有人替姑奶奶來報仇的,到時候,你們整個忠親王府的人包括你宮凰玨,都得給我容喬陪葬。”
哈哈哈哈哈——
離去放肆的笑聲,重重地落在廳內每個人的心頭上。
她,該不會真的是那個名聞天下的容喬吧。
宮凰玨冷眸微凝,稍刻,他冷道:“來人。”
“屬下在。”
“去查一查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底細。”
今日交手,宮凰玨隱隱已經察覺到她的身份,但是他心中卻不知道為何,有一個聲音在排斥著這種可能性。
三日後,忠親王府。
宮凰玨冷冷地安坐在飯桌上,他正有一下沒一下地夾著菜。其他圍坐的十六位夫人,默默地吞著飯粒,不敢坑半聲。
這樣壓抑沉悶的氣氛,本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但是自從容喬上次的例外,那個時候的輕鬆,倒讓現在變得更加難受了。
忽然——
門外走進一位護院,他風塵仆仆,正是從京都打探消息回來的阿三。但見他麵有倦色,眼神中含帶慌亂之色。
宮凰玨一見阿三,他手中的筷子放下了。他殘殺的黑瞳,靜靜地掃過他的麵孔。“事情打探得如何了?”
阿三抱拳,神情凝重道:“回王爺,十七夫人確實就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皇商容喬,是皇上的幹女兒景淩公主。”
啪啪啪——啪啪啪——
十六位夫人手中的筷子同時滑落地麵,她們麵麵相覷,神色震驚。沒想到十七夫人真的是名聞天下的那個容喬,這下忠親王府有麻煩了。
宮凰玨冷漠肅殺的黑瞳,光色微微晃了晃,忽而,清風一過,他恢複了冷麵。“有什麼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嗎?”
“屬下去京都調查,各府各衙都在尋找容喬,街麵上都有她的畫像告示。還有,五王爺周景耀為了她,連皇家禁衛軍都出動了,還有容若辰的勢力也在找尋她的下落。屬下怕自己眼花,看不真切,特意撕下了一張皇榜,偷偷藏了回來,請王爺過目!”
阿三將畫有容喬畫像的皇榜恭敬地遞送給宮凰玨。
宮凰玨冷眸一掃皇榜,看到上麵的畫像,一道異光掠過他的黑瞳。
那畫像上的女子,裙釵布衣,青絲如墨,什麼發飾都未戴,隻有一根青竹梅花簪斜斜地插在發髻上。
她,明眸善睞,靈氣逼人,眉宇之間隱隱突出一道英氣,自有一股與生俱來的豪爽。
她紅唇翹了一個完美的角度,似對這個世道嘲諷著什麼。
五官、氣質、妝容沒有一處是不符合他莊園內的那個十七夫人。
她真的是容喬,那個財產多得帝王都要想打劫的女人。
她落在這忠親王府,莫非真的若她所言的那般,她真的是被人陷害捆綁進來的。
宮凰玨冷冷的黑眸中浮動一層淡淡的迷光。
他這個忠親王府的女人,不管原因是什麼,都是她們自願賣身進來的,並且銀貨兩訖,唯有她——
“王爺,屬下建議,不如趕緊放了公主吧,要不後果不堪設想。畢竟算起來,連王爺都得叫她一聲表姑的。再說了,她並不符合王爺的規矩,她並非自願賣身忠親王府的。”
阿三及時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