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
那麼她戴著他的鴛鴦玉佩,戴著他的鴛鴦簪子,有什麼意義呢?
散席後,方冬喬可謂是有些惱了容若辰了。
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就將頭上戴的那個白玉鴛鴦簪子給拿了下來,來個眼不見為淨。
不想,這個時候,卻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道音色。
“怎麼?小丫頭這才剛過完十六歲的生辰宴會,就心情如此不爽?莫非是在惱我沒來嗎?”
身後的這個聲音太過熟悉,熟悉到方冬喬有一刹那的恍惚,她覺得這個時候的她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那個家夥,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回來呢,他不是應該還在邊境那邊忙著張羅生意的嗎?
可是,半信半疑,終究還是轉身回頭去看的方冬喬,再看到那個人眉目清晰地入了她視線之時,她的眼睛裏是難以掩飾的驚詫。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的?還有,你身上所穿的,所穿的不就是我,那個——”
此時的方冬喬不知道為何她親力親為製成的那套原本準備壓箱底的衣袍會穿在容若辰的身上,她也不知道為何這個明明不該呆在這裏的人卻偏偏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在她的麵前,這讓她的心頭困惑重重的同時,更是驚詫不已。
而容若辰見到方冬喬這樣錯愕的神情,他的心情似乎很好,薄唇放肆地漾開驚人的笑容來,讓方冬喬見了,有一刹那的恍惚。
而他似覺得這般嚇唬到方冬喬還不夠似的,伸出他那修長的手指,手法靈巧地給方冬喬披散開來的一頭青絲緩緩地梳理起來,且一眼相中地從梳妝台上的首飾盒中取過他贈送給方冬喬的那支白玉鴛鴦簪,給方冬喬挽好的青絲上輕輕地簪了上去。
這方冬喬被他如此親昵的舉動給驚到了,坐著連連地往後移去,直到碰觸到壁上,移到沒有可後退的地方,她才呼吸微微急促地抬高一手,準備將容若辰剛剛給她簪上去的白玉鴛鴦簪子給取下來。
可是,不等她取下來,容若辰的速度比她更快,他似早看出了她的企圖,早一步地截了她的手,緊緊地扣上了她的手腕之處。
“小丫頭,簪子既然已經簪上去了,便不許你再拿下來。何況,就算你取下了簪子,若辰哥哥也看到了你腰間所佩戴的血色鴛鴦佩,如此,小丫頭,你的簪子取下與不取下有什麼區別嗎?”容若辰目光似笑非笑地飄過方冬喬腰間佩戴的那塊血色鴛鴦佩,那正是他容家嫡子長孫傳給媳婦的聘禮。
早在五年前,他就說過,他可以等她,等到她心甘情願點頭的那一天,而那一天的到來,隻要小丫頭主動地佩戴上這枚血色鴛鴦佩,他就知曉她的心意,清楚她的答案是什麼了。
如今,在這個小丫頭如此重要的生辰之日的時候,她卻佩戴著他家祖傳的血色鴛鴦佩,這說明什麼呢?
說明他已經等到了他要的答案,說明她也已經給了他明確的答案,如此,他們之間這個時候就不需要那般地別別扭扭了,不是嗎?
可是方冬喬卻看不順眼容若辰臉上那極為刺眼的璀璨笑容,她也看不順眼這家夥桃花眼眸中那一抹了然的流光。
因而她懊惱地望著容若辰,賭氣道:“這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能算。不就是一塊玉佩跟一支簪子嗎?我同時去了,看你還怎麼說。”
方冬喬說完這番賭氣的話後,便用力掙脫開了容若辰的手,兩隻手同時而出,準備將腰間的血色鴛鴦佩跟頭上的白玉鴛鴦簪子一塊兒給除了下來。
可是,很顯然容若辰又快了一步,將方冬喬的兩隻手都給扣住了。
“小丫頭,到了這會兒了,你還想要耍賴嗎?”容若辰逼近了方冬喬一步,雙目直直地審視著她。
而方冬喬這個時候明明知曉她如此舉動非常幼稚,可是她似又不想讓容若辰太過得意了,所以她嘟嚷著。
“就算我想耍賴的話,這個時候也是來得及的,不是嗎?若辰哥哥。”
“來不及了,現在這會兒就算小丫頭你想反悔,若辰哥哥也不會給你機會了。”
他既然已經知曉了方冬喬對他並非無心,他又豈能錯過這絕佳的機會,再讓方冬喬退縮回去呢。
“可是,就算若辰哥哥不給喬兒反悔的機會,喬兒自個兒就是耍賴了,若辰哥哥能拿喬兒怎麼辦呢?”
反正已經幼稚了,她就幹脆幼稚到底,總之呢,她就是不能讓這個家夥笑得太過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