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會的,謝謝小哥哥的一番好意,喬兒心領了便是。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喬兒就不送小哥哥還有若辰哥哥了,你們二位隨意吧。”
方冬喬這個時候不再多說什麼了,目送著宮天瑜跟容若辰走出了竹荷院。
轉身的瞬間,方冬喬忽而看到容若辰回頭了,他回頭望向方冬喬的那一眼,意味深長,眼神極為複雜,方冬喬似好像捕捉到了什麼信息,卻最終還是沒能看透容若辰那個眼神透露出來的訊息,隻好納悶地皺了皺眉頭。
容若辰那廝這是怎麼了?
剛看他的背影,看著竟然心頭悶悶的,不知道那背影是不是看著太過孤寂落寞了,還是那一瞬間,他那飄過來的那個眼神,讓她竟然有一種看花眼的錯覺。
覺得容若辰的臉上明明是絢爛的笑容,但那眼神卻很悲傷,隱藏的那份憂傷,濃厚得似暈染開來的墨汁,怎麼塗抹,都隻會讓白紙上的痕跡越來越糟糕,越來越迷亂。
方冬喬這會兒被容若辰那眼神給攪亂得心情亂糟糟的,有些糾結,有些迷茫,想了好久,她似沒有得到答案,驀然就抬手拍了拍腦門,暗自警告她自個兒不要去想了。
她糾結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幹什麼,眼下自家的事情都擺不平了,還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管別人的心情去幹嘛,真是有些吃飽了撐到了,倒有幾分管閑事的意味了,這可不像是她的作風,她可是寧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冷清冷血之人,何時竟然也會有這麼一份閑心去管人家心情好不好,傷心不傷心了?
想著,方冬喬就頭疼地甩了甩腦袋,她最近大概是太累的緣故了,事情太多太煩亂,腦袋一片亂糟糟的,心緒還煩亂得很,所以才會抽風了去想些有的沒的,心思這般一定,她倒是將糾結的念頭給拋諸腦後去了。
而一旦她不糾結了,她趕緊吩咐了木槿青蘿二個丫鬟,準備著帶她們二人一道兒去莊子上走一趟了,要知道,她這會兒太想要知道逍遙穀這一次的安排究竟是想要幹什麼了。
早先方冬喬的師父曲向天已經聽從了方冬喬的提議,沒幾天就已經處理了悅來客棧那邊的事情,這家客棧的主人在短短三天內已經換人了,連牌匾都換上了一塊新的了,這會兒的悅來客棧已經叫陸家雜貨鋪了。
主事的人已經換成了逍遙穀裏頭一家人了,一個憨厚老實的父親,一個利落潑辣的母親,一個乖巧可人的妹妹,再加上一個看著易怒衝動的哥哥,怎麼看怎麼瞧都覺得這家人就是從鄉下來的鄉下佬,言辭談吐一點見識都沒有,渾身上下裝扮都土得掉渣,任誰都看不出來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這麼四個看著不起眼的小人物,各個都是逍遙穀裏頭的頂尖高手,武功,醫術都是一流的。
那方冬喬看清楚了這四位人物是誰之後,那是思緒停頓了有那麼整整地一刻鍾之久,這新來接替的人選也太讓她震驚了,那個憨厚的漢子是逍遙穀裏頭的七大長老之一,還是掌管逍遙穀鐵律門規的最為嚴苛的一個長老,沒想到他竟然會甘願來做一個小小的雜貨鋪老板了。
這讓方冬喬實在是無法將長老前後的差別給聯想在一塊兒,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那個人方冬喬不會看錯的,確實就是掌管逍遙穀門規鐵律的長老——冷麵。
而那個爽朗潑辣的婦人,正是冷麵長老的妻子常香玉,她是個用毒高手,在旁人還未察覺的時候,她的毒藥就已經下了,而且下的方式千奇百怪,聽說逍遙穀裏頭至今還沒有一個人從她的手中逃脫過,就連方冬喬也不例外,毫無半分勝算地栽在了毒夫人的手中。
至於那個易怒的少年還有那個乖巧的小姑娘,是他們二人的一對兒女,少年癡迷寶劍,少女癡迷用藥,一雙兒女配合起來,那絕對是夠你喝一壺的了。
這般在逍遙穀裏頭地位極高的一家人,這個時候卻被派來當個雜貨鋪的主事人,掌管逍遙穀的一個聯絡點而已,這讓方冬喬覺得大材小用了,實在是有一種殺雞焉可用牛刀的感覺。
隻是無論她怎麼納悶,事實總歸是事實,她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不過此次她終究還得跑一趟莊子,找師父問問清楚比較好一些,那般她也好妥善地安排下一步的計劃,心裏也好有個數,免得到時候行事起來,亂了陣腳,那可大大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