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陵遲遲等不到楚墨卿前去安慰,將丫鬟侍衛大罵了一通,親自迎著寒風去找楚墨卿。
原以為會讓楚墨卿心疼不已,得到他更多的憐惜,誰料卻被守在門外的侍衛拒之門外。
“魏側妃見諒,王爺已經睡下,有什麼事還是等明兒一早再來找王爺吧。”侍衛並不知房中的楚墨卿被人迷暈,隻是按著以往的慣例,如此打發魏青陵,免得被她打擾王爺睡覺。
魏青陵簡直快要被氣瘋了,思陵苑不敢回,楚墨卿這裏也不讓她進,最後隻得委屈著在下人房裏將就了一晚。
到了第二天,天還未亮,她就氣衝衝的來找楚墨卿訴苦,哪知,楚墨卿早已不在房中,連貼身侍衛都不知其去向。
此時的楚王府還處於一片安靜之中,楚墨卿獨自一人漫無目的的走著,時不時揉揉暈痛的腦袋,腦海裏忽然回響起昨晚睡夢中聽到的一句話。
“阿靈被你殺死了!”
那人到底是誰?
他口中的阿靈又是誰?
楚墨卿皺眉抬頭,卻發現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驚鴻苑。
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推門而入,本以為會看到荒涼頹廢的景象,卻未想,院子裏幹幹淨淨的,樹上掛著紅燈籠,連燒黑的門檻也被紅紙包住,很有一番過年時喜慶的氣氛。
難道,她回來了?
楚墨卿不知自己為何緊張起來,急急往裏走了幾步,這時,有人從裏麵推門出來,看了他一眼,便忙跪了下去。
“給王爺請安。”
“鶯歌,原來是你。”楚墨卿立在那裏,擺了擺手,“不用你伺候,去忙你的吧。”
鶯歌應了聲是,退到一旁去了。
楚墨卿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來,閉目養神。
恍惚間,仿佛有人在耳邊唱歌,“君如纖塵妾如絮,相思訴與誰人聽……”
他猛地驚醒,脫口問了句:“鶯歌,你們王妃平時在這裏都做些什麼?”
鶯歌愣了片刻,奇怪的看了楚墨卿一眼,才說:“有時教奴婢寫字,有時唱歌給奴婢聽,還有的時候會做一些小玩意……王妃的手很巧呢。”
“是麼?”楚墨卿張了張嘴,卻是未再說什麼,倚在那裏,靜靜的發呆。
王爺是在思念王妃麼?
鶯歌躲在一旁,擦了擦眼角的淚,視線掠過院中的一棵海棠樹,心中忽然一動,拿了一把鏟子匆匆走了過去。
楚墨卿沒有問她在做什麼,直到她從泥土裏挖出一隻木盒,呈送到他的麵前。
“這是王妃之前要給看王爺的東西,被王爺摔壞了,王妃十分難過,要讓奴婢拿去燒了,奴婢知道這個木盒對王妃很重要,心有不忍,便偷偷埋了起來。”鶯歌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王爺若是想念王妃,就打開看看吧。”
楚墨卿忍不住嗤笑一聲,他怎麼想念她呢?
若在以前,他定還會將木盒打翻,一眼也不會多看,但今天也不知怎的,竟然伸出手將那木盒接了過來。
打開的一瞬間,楚墨卿的手忽然哆嗦起來,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草蜻蜓!
她怎會有這樣的草蜻蜓?
盡管這隻草蜻蜓已經斷裂開,他依然一眼認了出來,編法和他當年送給那個女孩的一模一樣。
沈靈犀……難道她才是他要找的阿靈?
這個念頭讓楚墨卿幾乎站立不穩,若不是扶住了石桌,隻怕當真要摔倒在地上。
“王爺,您沒事吧。”鶯歌憂心忡忡的問道。
楚墨卿沒有回應,反複打量著那隻木盒,發現夾層裏還有東西後,忙坐在地上,顫著手將其取了出來。
是沈靈犀寫的信,隻看了第一封,他便像是瘋了似的,躺在雪地裏痛哭起來。
“喝了我的血,就是我的人了,他說會來娶我,真不害臊呢!”
阿靈,原來她才是真正的阿靈!
他竟然親手阿靈逼走!
親手把阿靈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