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洛書靜躺在地板上,一絲不掛,地板寒冷如冰,可她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因為身上的寒冷遠遠比不上心裏的寒冷。
洛書靜的淚流幹了,聲音也嘶啞了,她不明白,那個她愛了十年謙遜有禮的紳士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魔鬼。
莫億城發泄完,從她身上起來,輕蔑地嗤笑一聲,然後拉好拉鏈,戴上眼睛,西裝革履,還是一副商業精英做派,他看都懶得再看洛書靜一眼,頭也不回走出了大門。
洛書靜這一刻才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她苦笑一聲,這才慢慢從地板上起身,可是一動,下麵便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書靜艱難地走到浴室,沒走一步,都想踩在玻璃渣上一般。
鏡中那個女人,一個小時前還是嫻靜秀美的模樣,而此時披頭散發嘴角紅腫,渾身上下全是些難堪的痕跡。
洛書靜走進浴室,打開花灑,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自己的身體,可是無濟於事,那些羞恥的痕跡怎麼洗也洗不掉。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又是怎麼睡著的,隻知道第二天一醒過來便看見昨晚在她身上作惡的魔鬼此時此刻就坐在她的床頭,洛書靜和他四目對視,嚇得直接往被窩鑽,不過莫億城絲毫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寬大的手掌狠狠抓住洛書靜柔順的長發,狠狠將她從被窩裏拉出來。
洛書靜疼得尖叫出聲,可是莫億城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他眸眼閃著陰寒的光,直接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拖到大門口。
“億城,你到底要幹什麼?”
莫億城一路上都沉默不語,直到將她拖拽到了醫院。
濃烈刺鼻的消毒水味不停地往洛書靜鼻腔裏蔓延,她挺直腰背,站在曾恩雅的病床前。
“跪下!”
洛書靜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曾恩雅巋然不動,殷紅的嘴唇倔強地抿緊。
“跪下!”
莫億城又是一聲厲喝。
“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錯都沒犯,我為什麼要跪下?”
腿彎處突然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腳,洛書靜直直地跪在了地上,疼痛從膝蓋開始往渾身上下肆虐。
“賤人,是你將恩雅害成這個樣子的,你居然還敢大言不慚!”莫億城死死盯著地上那個倔強嬌小的女人,怒火中燒。
“我沒有害她,是她冤枉我,我什麼都沒做,啊”
洛書靜話還未說完,身後那個從男人便粗暴地踢了她一腳,踢得她半天都直不起身來。
莫億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英俊的麵容上一絲情緒都沒有,他冷眼看著洛書靜趴在地上疼得低聲低吟,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不準趴著,跪著為恩雅贖罪!”
洛書靜疼得臉色蒼白,眼角好像有淚劃過,癢癢的,她已經無暇去顧及了。
“我沒罪,不跪!”
莫億城一把抓起洛書靜的頭發,強迫洛書靜和他對視,“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不跪?你是不是嫌你家裏那個傻子弟弟活得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