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番的春夜,向來是來的比北境大陸其他七地來的早些。不過臨近立春,桃花墟裏卻已經有春的模樣,山花爛漫、桃紅柳綠。
阿芙瑤剛剛被人從暖烘烘的被窩裏拉出來,當跪在土司府大廳的時候,腳下地磚的涼氣透過衣服隻轉入身體的時候,阿芙瑤還懵逼中。
咦,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阿芙瑤在腦海裏問她的係統,結果係統用萌噠噠的語氣說:“宿主,你被人捉奸在床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驚喜意外個鬼?
阿芙瑤好不容易把混亂的頭緒都理清楚,然後才發現她好像是被人“捉奸“了。咦,“奸夫“是誰?
阿芙瑤轉過頭,偷偷瞥了一眼一眼正跪在一旁的“奸夫“,身姿瘦弱,瘦瘦弱弱的弱雞樣。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一同表示:確定過眼神,不是我認識的人。
阿芙瑤忍不住腹誹:這就是我的奸夫,這也太弱了吧。我絕對不可能喜歡這樣的小雞仔的,人家喜歡的明明是勇士。
阿芙瑤再轉過頭仔細看了這個少年,發現這男人還挺好看的,是中原人審美中的美男男子。
少年身姿俊朗,麵如冠玉,劍眉星目,眉目間像藏著清廖寂遠的遠山。讓人情不自禁想起:積石如玉,列鬆如翠,溫其如玉。
在阿芙瑤打量白無濁時,白無濁也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可謂是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膚若凝脂,朱唇皓齒,豔若桃李,眉間點著一朵朱紅色的桃花花鈿。這是一個長相如狐般美麗妖豔的女人,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
但是溫柔沉靜的氣質卻將容貌的豔麗給壓了下去,使得整個人嫵媚而不俗氣,嫻靜而不莊重。
白無濁不是桃花墟裏麵的人,他是來桃花墟裏求醫而來的。他聽聞桃花墟裏有一名神醫居住在此,為了解決自己沒有辦法修煉靈力的問題,,因此特地從千裏之外的大央來桃花墟求醫。
昨晚他隻不過是小酌幾杯,他的酒量還是不錯的,沒想到一覺醒來事情會變成這樣。
桃花墟的名酒仙桃釀後勁極大,醉酒帶來的頭痛感和眩暈感劇烈,白無濁難受地揉了揉眉頭。
作為聖女繼承人的阿芙瑤在繼承聖女之位的一個月前,發生這種在桃花墟的人看來可稱之為恥辱的事情,幾乎是每個人都扼腕歎息的。
好好的聖女不當,偏偏沉迷於情情愛愛之中這無關緊要的事情當中。
阿芙瑤六歲那年,聖女桃靈對第一次見麵阿芙瑤喜愛非常,剛開始隻是覺得這孩子軟軟糯糯的招人喜歡,觀察後發現這小姑娘特別好,和她眼緣又聽話懂事,於是做了一個讓她以後十分後悔的決定把阿芙瑤認為聖女繼承人。
阿芙瑤的師父曇華深刻了解自己徒弟是什麼鬼德行,再三推辭,但是固執己見的桃靈沒有聽取曇華的意見,以為曇華自謙呢。於是不但口頭上確定了,而且白紙黑字的寫下了她此時心目中最佳聖女繼承人阿芙瑤的名字。
大長老曇華一直十分的擔心,擔心自己的徒弟在繼承聖女之位後被人說德不配位,給她丟臉,汙了自己他桃花墟大長老的好名聲。
在一年前,曇華覺得自己大徒弟阿芙瑤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以出師了。
那時阿芙瑤最重要的是要學會如何做一個好聖女,為了早早地杜絕一年後阿芙瑤給自己丟臉的可能,她早早一年就把阿芙瑤丟給聖女桃靈進行聖女義務教育。
然後她把阿芙瑤打包送去了聖女居住的土司府,並告訴親愛的大徒弟:“聖女義務教育,你值得擁有,去吧。”
於是在嚴肅古板的聖女的管教下,阿芙瑤這一年的日子過的那是相當淒慘,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卯時起,亥時息,每天練功,學習禮儀,熟悉祭祀,了解他們桃花墟的情況。聖女桃靈就差沒有把桃花墟的傑出人物家奇葩癖好給扒出來教給她了。
所以經過這一年的努力,拿她師傅曇華的話來說就是阿芙瑤終於學會把稻草外麵包了繡花枕頭,一瞅,看起來還挺像模像樣的。
昨天在她的努力懇求下加上一盆名貴無比的牡丹花做運費,小師妹梅織才偷偷給她帶了她心心念念的仙桃釀。一向酒量很好的阿芙瑤,沒想到她居然喝醉了。
皎潔的彎月像是懸掛在桃花的枝條上,月光柔柔透過開的正好桃花撒落在臨窗的床榻上。桃花瓣紛紛順風吹進窗戶內,灑在床榻相擁而眠的兩人的麵頰上。
床榻上的阿芙瑤睡的迷迷糊糊,感覺怎麼涼嗖嗖的,伸手把被躥在一旁被子拉了拉。
“咦,怎麼拉不動?“阿芙瑤嘟囔道。
再拉拉,拉不動。再拉拉,還是拉不動。算了,放棄了,繼續睡吧。
冬季末的冷風從窗縫鑽進來,阿芙瑤冷得瑟縮成一團,最後翻了個身滾抓起被子鑽進了溫暖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