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楚天嬌便端起酒杯,自顧的喝了起來,豪爽的很,沒有半絲公主的嬌貴。

看著皮膚細膩,生就一副巾幗姿態的楚天嬌,林君笑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著麵前這位與其他女子有所不同的公主,似是想要看出來楚天嬌哪裏得到了趙承鳳的青睞。

“公主想說什麼?”知道拒絕不了楚天嬌,林君笑便坐了下來。

“本公主希望王妃能有成人之美,主動退居側妃之位,成全本公主與王爺。本公主畢竟是和親的身份來到趙國,若隻是做了側妃,楚國的顏麵盡失。但本公主非王爺不嫁,若是因為王妃的存在而讓這樁親事不能繼續,王妃便是趙國的罪人。”楚天嬌說話和喝酒是一樣的姿態,不做作,直接的很。

隻是,楚天嬌的直接雖然讓人不得不接受,可心裏卻那麼的難以承受。

聽聞楚天嬌的話,林君笑皺了下眉頭,半晌沒有回話,而楚天嬌似是也不急於得到回答,而是繼續喝著她的酒,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不知是楚天嬌喝酒的姿態太過豪爽,還是離開了自家的酒樓太久,許久不曾沾過酒味的林君笑也端起了酒杯,就著滿腔的苦水仰頭飲下杯中之物。

“這珍藏了上百年的陳酒,公主能割愛與本妃共飲,本妃當真是愧不敢當。”善於品酒的林君笑,在喝過一杯酒之後,便笑笑的握著空空的酒杯,說著不搭邊的話。

“本公主可以向王妃保證,待本公主成為王爺的正妃之後,一定不會虧待於王妃的,不過是名義上的稱號罷了。王妃若真的是傾心於王爺,也不必在意這些虛名。若是兩國因為一次和親而傷了何其,王妃豈不是要連累王爺成為罪人?”楚天嬌見林君笑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顧左右而言他,便再度將話題引了回來。

“若本妃不能答應公主,公主會如何做?”這一次,林君笑問的極為淡然,似是隻想要一個答案,並非是在拒絕楚天嬌。

“男人想要休妻,自是有法子和理由的。隻是,若王爺真的那麼做了,隻怕也斷了和王妃之間的情分不說,也會落下拋棄結發妻子的名聲,本公主並不樂於見得。而王妃若是能主動,則給王妃留下賢惠的名聲,既能顧及王爺的顏麵,也能保全王妃和王爺的情分,實為最佳選擇。”楚天嬌分析的說著,顯然是有備而來,不怕林君笑不答應。

“聽公主這麼說,本妃倒是沒有拒絕的餘地了。”林君笑苦笑一聲,晃動已經又一次幹了的酒杯,對楚天嬌說道:“可本妃並非是如此賢惠的女子,怕是要讓公主失望了。”

“既然王妃不肯成全,那本公主也不好勉強,便請王妃自求多福便是了。”楚天嬌說著,便站起身來,不打算再與林君笑多言。在走到林巧兒身邊的時候,卻側身睨著林巧兒說道:“本公主對趙國的地界並不了解,你隨本公主來,給本公主講解一下趙國的風土人情吧。”

“我……”林巧兒猶疑的朝林君笑望過去,卻見林君笑輕輕的點了點,便隻得欠身說道:“是。”

看著林巧兒隨著楚天嬌的步伐離去,林君笑輕笑了一聲,提起酒壺為自己斟滿了酒,喃喃自語的說道:“王爺,若你當真無心於君笑,君笑寧願孤寂一生,也絕不為瓦全。”

說罷,林君笑便猛地仰首,喝酒了杯中之物。而這一喝,竟是一壺酒都空了,仍意猶未盡。

隻是,千杯不醉的林君笑,卻有些飄飄然,似是要敗在這壺百年的老酒上,心頭隱約的浮現一絲不妙之感。

這酒,絕對有問題。在栽倒之前,林君笑的意識裏響起這樣一個聲音來,可身邊卻沒有可以呼喚的人,隻能讓隱憂消失在前來侵襲的昏暗之中。